因果故事:胃癌餓死為哪般?
前幾年,老傢鄰村裡,當年的老村長過世瞭。按照村裡的慣例,要停靈三天,出殯時找八個漢子抬棺材。別的事還要看關系親疏遠近,但從來逢喪事都沒有人推辭的,哪傢有事,大傢自然就去幫忙瞭。可唯獨這老村長去世,村裡人個個都找理由不攏邊。可憐那老婆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挨傢挨戶去哭著央求,總算求來瞭幾個人。但是人手還是不夠,最後雇瞭輛拖拉機拉到山上去。
拖拉機上不瞭山,最後還要靠人力抬上去。當大傢抬著棺材從附近村民門口經過時,人傢擺著樹杠、拎著鋤頭,擋在路上,不讓送喪的隊伍經過。又鬧瞭很久,老婆婆跪著求大傢,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哭的那是撕心裂肺,才勉強讓過去瞭。
這老村長膝下無人,生前門戶冷落,身後事如此不堪,看起來是世態炎熱,令人嘆息。但究其原因,卻說來話長。
老頭年輕的時候當瞭很多年村長,似乎是上頭有關系,沒人動得瞭他。那幾年舉國上下鬧饑荒,糧食沒有瞭,村裡人先是找野菜來裹腹,後來樹皮都扒來吃瞭,就差沒吃觀音土瞭。後來上面撥瞭點糧食下來救災,村裡人看到有白大米啊,白面粉什麼的,送到村長傢去瞭。這消息傳到村裡,村民們都興奮起來瞭,都眼巴巴地等著領救命糧瞭。
誰知等瞭好幾天,一點動靜也沒有。那年頭的人都膽小,怕官。有膽子大點的人,就去村長傢問這事。村長正蹲在門口吃飯呢,一大碗白米飯,飯上還有大肉片子。那人問村長啥時候分糧,村長冷冷一笑,慢悠悠的吞下瞭米飯,敲瞭敲碗,哪裡來的糧啦,你們是餓昏頭瞭吧!說完起身回屋瞭。
村長平常在村裡非常霸道,村裡人懾於他的威嚴,再沒有人敢上門去問糧瞭。那一年饑荒餓死瞭好多人,尤其是小孩多。半張席子或一個草籃那麼一蓋,就算入瞭黃土。全村的人,活下來的也餓得皮包骨頭,風都能吹倒,隻有村長傢裡個個肥肥壯壯的。
饑荒熬過去後,大傢還是回到生產隊幹活,賺工分。據老一輩村裡人說,村長傢人沒怎麼去幹活,但工分照計。每年分糧食的時候,都是他們傢最多。在那個普遍吃不飽飯的年代,能吃飽肚子是最奢侈的幸福;若能吃好,那簡直就是神仙日子瞭。村長傢過的就是神仙日子,他傢有一直有吃不完的白米白面,還有肉吃,走出來一嘴油。每當傍晚的時候,村長就喜歡蹲著他們傢門,吃各種面食,裡頭還有大肉片子!簡直讓人羨慕嫉妒恨啦!
分田到戶後,村長也由大傢選舉瞭,他隨之被選掉瞭。當年那些事,似乎也漸漸湮沒在瞭歲月的塵埃之中。隻是幾乎沒有人跟他們傢來往,好象被人遺忘瞭。後面他傢接連發生一些事,落選的老村長才又回到人們的話題之中,陳年舊賬也被不斷地翻出來瞭。
先是老村長的房子讓人給扒瞭。起因是老村長的獨生子,連生瞭三個女兒,一直想要個兒子,想方設法逃避計劃生育。計生辦的人上門,他們躲走瞭。那時當地的執法不規范,人手不夠,請的是混社會的那些人。他們可不講什麼政策,一看抓不到人,抬著木杠子什麼的,把他們傢的房子就給搗塌瞭。這下一傢子是無傢可歸瞭,隻好臨時找瞭些舊料木板,搭瞭間棚子,一傢幾口就這樣湊合著擠在一起住著。當年風光一時、威風八面,臨到老瞭,差不多成瞭全村最貧寒的人傢瞭。
過瞭幾年,村長的獨兒子得瞭胃癌。查出來時,已經是晚期瞭。但凡吃下的東西,全都嘔吐出來瞭。人餓得瘦的隻剩下兩個眼珠子骨碌轉瞭,拖瞭不久,就撒手而去瞭。
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獨兒子沒瞭,又沒留下個孫子,在當地人看來,這一門算是絕戶人傢瞭。老村長那是徹頭徹尾地絕望瞭,傷心欲絕。沒過多久,他自己又查出來得瞭胃癌,一樣的是吃啥吐啥。疼得呼天喊地的,拖瞭很長時間,熬得隻剩一把骨頭,最後在他那棚子房裡咽氣瞭。父子倆接連得瞭胃癌,長時間水米不能進,可以說幾乎是活生生的餓死的。當年災荒年代貪污口糧,餓死村民時,可曾想到自己也有餓死的一天呢?
都說蓋棺定論,但老村長去世後,事情並沒有隨之終結。當地人傳說村長斷氣的時候,嘴裡含瞭銀子。這不知是真是假的流言,越傳越廣。沒過多久,老村長的墓被人盜瞭,棺木被挖開,嘴巴被撬瞭。老婆婆受不瞭這一波接一波的毀滅性打擊,迅速地衰老下去,不久離開瞭村子,再也沒有瞭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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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經上說,偷盜者得貧窮苦楚報,殺生者得宿殃短命報。貪污糧即是盜,餓死人即是殺。當年貪污村民的錢糧乃至救命糧,後來貧寒徹骨,老來喪子,父子倆先後得胃癌而終。生前被扒房,死後遭掘墓。這中間因果分明,讓人不能不感慨萬千。姑且不論三世因果、前世今生,單是當世現報、兒女禍殃,已是承不起的傷痛,嘆不盡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