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李黨爭”和“朋黨之爭”有什麼區別?造成的結局為什麼不一樣?
“牛李黨爭”和“朋黨之爭”有什麼區別?造成的結局為什麼不一樣?小編給大傢提供詳細的相關內容。
說起宋代的朋黨之爭和唐代的牛李黨爭有何不同?最大區別,就是一條:唐朝人比宋朝人更負責。
唐朝牛李黨爭雙方,雖說各有私怨利益,但國傢大事面前,都是負責任的政治傢,關鍵時刻常能顧大局。而宋朝的朋黨之爭,與之一比卻差得遠,到瞭最惡劣的時段,更是隻講私怨不顧國傢,尤其是其中一方,更是節操盡碎。
這個差別有多大?可以先看看唐代的牛李黨爭。
唐朝牛李黨爭,雙方代表人物為李德裕與牛僧孺,這二人一個名門大族出身,一個草根身份,各自拉起一幹隊伍,多年來朝堂上互掐不停,惹得無數後人紛紛瞧熱鬧。但這二位一天二地仇的政治強人,卻也有個同樣的身份:治國幹才!
雖說出身不同,政治主張也有差異,但放在大唐國務中,李德裕和牛僧孺,都堪稱擔當大任的好手,且都有清正廉潔的好品質。以為官表現論,絕對都是官員中的楷模人物,業績水平更拿得出手,李德裕治理劍南,牛僧孺治理鄂中,全是滿滿輝煌的好成績。比起歷史上那些滿嘴唱高調的清流人物來,這二位都是優秀的實幹傢。

如此優秀人物,互相掐起來,自然也是高招迭出,二十七年間,大唐的朝堂就變成瞭擂臺,一會是李德裕把牛僧孺踹翻,不幾年後牛僧孺又把李德裕揍趴下,二人相繼浮浮沉沉,互相拆臺的事情也做瞭不少。牛僧孺更鬧出一樁槽點,把李德裕從吐蕃手裡浴血收復的維州,竟然拱手還給瞭吐蕃,鬧的大唐顏面盡失。
雖說這事做的糟糕,但牛僧孺隨後就用一種辦法,證明瞭他從不逃避的品質:慨然承擔瞭丟失維州的責任,主動引咎辭職。這不止是敢作敢當,更是肩起國務責任的勇氣。以一身的擔責,平息維州爭端後朝堂無謂的爭論,把國傢政務拉回正規。雖說這件事上,牛僧孺的戰略預判犯瞭錯,可這負責任態度,著實無錯!
而在雙方爭鬥二十多年的活劇裡,貫穿始終的,同樣是這負責任態度,無論李德裕還是牛僧孺,一旦當政後,都會把對手狠踩痛貶,但是唯獨不會貶的,就是對手已經見效的國務政策。也正是這樣一種特殊的互掐模式,所以那一段時間的唐王朝,也就出現瞭奇景象:在牛李黨爭的白熱化期間,唐王朝卻一度走出困境,有瞭唐武宗的會昌中興和唐宣宗的大中之治。這晚霞一般的輝煌,就有牛李黨爭良性競爭的結果。
而與之相比,宋朝的朋黨之爭,卻是坑多瞭。
宋朝的朋黨之爭,真正的白熱化時代,是從王安石變法開始。當時的北宋王朝,雖說表面繁榮,其實卻已不堪重負。國傢財政連年赤字,行政效率低下,朝堂上冗官紮堆,國防危機四伏,已經是不改不行的地步。而以司馬光為首的一群老臣們,卻隻知道給新皇帝宋神宗唱高調。這才叫年輕的宋神宗忍無可忍,慨然啟用王安石,轟轟烈烈的北宋變法上馬!
然而,隨著變法的開始,北宋的朋黨之爭,也迅速的高漲起來,早年唱高調的司馬光一夥,搖身變成瞭反對變法的頑固派,與王安石麾下的變法派玩命死掐。雖然在後來的史書裡,各類史傢對司馬光等人的作為極力美化,把他們的折騰看做為國為民的正義行動。但無奈司馬光的鐵桿盟友文彥博,一句話暴露瞭這群人的最惡劣用心:為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
所謂的富國強兵,在這群人看來,統統就是浮雲,動瞭自傢“士大夫”的利益,哪怕毀瞭大宋王朝的前途,也要組團跟變法玩命。北宋朋黨之爭的真實目的,就是這樣惡劣!

圖 王安石
於是,在北宋頂著反對派壓力,朋黨之爭的口水聲裡,堅持瞭十五年變法後,眼看著內外形勢一片大好的北宋王朝,卻因為宋神宗的病故橫遭轉折,徹底掌握大權的司馬光頑固派,幾乎是電閃雷鳴的手段,把已經取得成效的新法統統廢除。尤其令人發指的是,為瞭徹底踩倒變法派,號稱忠君愛國的司馬光,竟連大宋國傢尊嚴都不顧,在北宋已經掌握對西夏戰爭主動權的好形勢下,主動諂媚示好,將北宋將士浴血收復的西夏六寨割給西夏!
也正是在這群舊黨的折騰下,北宋的政治空氣迅速惡化,王安石生前得力幹將,北宋變法的旗幟人物蔡確,更被他們羅織罪名害死。而這樁血仇,也導致宋哲宗親政後,啟用繼承王安石蔡確變法遺志的變法派幹將章惇,在這場朋黨之爭中,掀起瞭對舊黨們最慘烈的報復:大批舊黨官員被株連論罪,已經去世的司馬光被追奪一切賞賜冊封。就連支持司馬光的高太後,都險些在死後被廢掉尊位。北宋朋黨之爭,就這樣一步步到瞭你死我活的境地!
當然必須稱道的是,雖然變法派對守舊派,在宋哲宗年間開始瞭慘烈的報復。可是對於守舊派的政治主張,章惇為首的變法派,卻是去粗取精,盡力吸納,絕不幹司馬光這樣的齷齪事。也正因這個胸懷,才有瞭宋哲宗晚期,北宋一度攻克橫山地區的輝煌武功!
但隨著宋哲宗去世,舊黨推舉的藝術傢皇帝宋徽宗上臺,北宋徹底到瞭不可救藥的地步。正是這樣一種你死我活的朋黨之爭,最終也毀掉瞭北宋的政治根基,整個官場變成瞭逆淘汰。到瞭宋徽宗年間,朝堂上更變成瞭奸人蠢人紮堆,最終上演靖康之恥。明朝好些學者,把司馬光看做北宋滅亡的罪人,正是因為這朋黨禍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