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公主究竟有多悲慘 貴為公主卻被駙馬當奴婢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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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駙馬之後,韋正矩才發現,自己沒有如當初所想的那樣官居要津,執掌大權。從前他官卑職小,根本不可能涉足頂層的權力集團,也就無從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隱情。而此時他才明白,新城公主與武皇後之間,原來有著如此不能化解的仇怨。每每想到武皇後的手段和權勢,韋正矩就不禁冷汗直流。

特別是到上朝任職的時候,武皇後集團掌握實權的官員如許敬宗、李義府之流,總是在人前人後對這位新任駙馬擺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在權力之爭中,韋正矩往往敗下陣來。
這也未免與韋正矩當初的設想差得太遠瞭。他對自己的待遇十分不滿,但又不敢、也沒有能力與權臣們明爭暗鬥,於是他遷怒於新城公主,痛恨她不為自己考慮,不肯去逢迎武皇後化解宿怨。
特別是想到,按照禮制自己一傢都要對公主以君臣之禮恭敬這一點,韋正矩更是忿忿不平,認為自己娶這個公主,實在是失算瞭,得不償失。

在這樣的情形下,漸漸的,韋正矩撕去瞭謙謙君子的偽裝。不但不遵守制度所規定的侍奉公主禮儀,甚至還常常對新城公主冷嘲熱諷,出言不遜。
而這麼想的不止韋正矩一人,幾乎整個韋氏傢族都對此頗有同感。韋傢人都覺得,這位與皇後結下仇怨的公主,遲早會給傢族帶來災難。更何況新城公主在兩次婚姻中都一直沒有生育,所以韋傢不但沒有誰出來勸阻韋正矩,反倒都不聞不問甚至煽風點火。
新城公主自出世以來,幾時受過這樣的氣?她忍不住想要向哥哥訴苦。
然而此時的高宗李治,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曾與晉陽公主相擁而泣、思念母親的小皇子瞭。
自顯慶三年(六五八)以來,高宗的身體日漸虛弱,患上瞭一種嚴重的“風疾”,頭痛劇烈的時候,甚至恨不得一頭撞死過去。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將朝政交給皇後武則天全權處理,自己則隱居深宮養病。時間一久,武則天掌控住瞭大唐王朝的命脈,成為王朝幕後的操縱者。
可想而知,李治全副心思都放在瞭自己性命上頭,連自己的王權都丟到瞭一邊,朝政都無心管理瞭,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小妹妹的傢務?更何況從情理上來講,宮廷女眷的事情,都應歸皇後主持。而武則天麼,她對新城公主心存忌憚芥蒂,更是樂見此事,來瞭個“大事化小、小事化瞭”。
新城公主隻得含著眼淚離開皇宮。
新城公主進宮之時,韋正矩心裡倒還有幾分畏懼之心,唯恐皇帝降罪。當他看見新城公主容色憔悴、神情黯然地返回之時,心中不禁大喜若狂,自覺逃過一難。
慶幸之後,韋正矩越發覺得,這位公主可當真是在皇帝皇後面前徹底地失寵瞭。狂喜之後緊接著的就是狂怒和狂燥,他更加認定,自己做新城公主的丈夫,真是大大的失策,這位公主看來連自身都難保,日後定會給自己招來禍患。

於是,韋正矩對新城公主的折辱刻薄,更加地變本加厲瞭。
新城公主自知投告無門,皇女的驕傲也使得她不願意再去看武皇後幸災樂禍的神情。除瞭國傢典禮,她從此不再跨進哥哥的皇宮一步。
這一切看在韋正矩的眼裡,更加助長瞭他的囂張氣焰。他本來就是個在驕縱自許中長大的士族子弟,一向目中無人。此後,凡是他覺得自己在朝廷上受瞭什麼氣、被誰壓制瞭,他都要歸咎於新城公主,回來便向她發作一通。雖然不敢出手打罵,但是言辭刻薄尖酸,更讓人不堪忍受。
現在的很多人恐怕不知道,自魏晉以來,中原形成瞭氏族風氣,有些在氏族志中排名靠前的士傢大族,雖然權勢財富不如人,但是卻認為自己擁有與生俱來高人一等的血脈。這些癡狂於士族昔日地位的人,不但自視極高,而且往往目中無人,就連皇傢都不一定放在他們的眼裡。——韋正矩就是其中的表表者。
新城公主屈辱不幸的遭遇,漸漸地被很多皇親國戚們所知道。但是除瞭同情和安慰,誰也沒有辦法幫助她。而那個真正能夠讓她恢復自由的人,卻已經離她咫尺天涯,對她不聞不問。她隻能在以淚洗面中過日子。雖然身邊還有一些為她打抱不平的侍叢,更多的則都是些跟紅頂白的勢利小人(宮廷中這樣的人才一抓一大把),新城公主陷入瞭孤苦無依的境地。

韋正矩對新城公主的不敬傳到許敬宗等人的耳裡,卻得到瞭他們的認可,對他的態度也與從前有所不同。這使得韋正矩心情大暢,覺得自己終於看到瞭出人頭地的機會。
然而他畢竟是新城公主的丈夫,再怎麼鉆營,武皇後權力集團中也不會真正有他的位置。
韋正矩由此將新城公主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殺瞭她,早一些擺脫這個累贅。不過他也還知道,新城公主畢竟是皇帝的親妹妹,即使自認為她已皇寵淡漠,韋正矩倒也還沒有下手的膽量。
龍朔二年(662年)冬天,新城公主病倒瞭。病中她的忍耐終於到瞭極限。當韋正矩再一次出言不遜、肆意污辱的時候,她身為公主的尊嚴終於迸發瞭。她和韋正矩針鋒相對地爭吵起來。指責他雖然口口聲聲自命清高,卻是因攀龍附鳳才得到如今富貴榮華,更忘恩負義,毫無廉恥。
韋正矩幾年來在新城面前為所欲為,早已忘記瞭面前這個小婦人乃是堂堂皇傢公主。更從來還沒想到,這個一向低眉順眼的小婦人居然也有敢於反抗他的一天。新城公主字字句句都直中他的要害,他瞠目結舌之後,頓時勃然大怒,一把將倚在床頭的新城公主推倒。
新城公主一頭磕在枕沿上,痛得眼前發黑。她長年抑鬱,已是身心俱疲,體質虛弱,哪裡還經得住?她很快就昏厥過去。
韋正矩眼看著新城公主倒在枕上不省人事,心中不禁有些後怕,左右張望起來。這一看之下,他才發現,由於公主臥病靜養,侍女們早已經退開瞭。
他頓時覺得這個場面正是自己期待已久的良機。於是,一個醞釀已久的罪惡念頭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瞭。他不假思索地用錦被死死地捂住瞭新城公主……
當太醫們隔天再次前來會診的時候,他們聽到瞭一個令他們震驚的消息:公主的病情急劇惡化,已在夜裡不治身亡瞭。
大驚失色的太醫們連忙檢視公主以及公主所服的藥物、詢問公主的侍女內監們,表面上看來,似乎沒有什麼異樣。
但是這些太醫們雖然不是偵探,卻是醫藥方面的行傢,公主的病情究竟如何、以及公主的死狀有何不妥,他們可不會看走眼,更不願承受皇帝的通天怒火,新城公主畢竟是皇帝的同胞妹子,如今才幾天工夫就死瞭——“醫術拙劣”乎?“診治不力”乎?隨便一項罪名都能要瞭禦醫們的官帽加老命。更何況,他們早已聽說駙馬韋正矩與公主關系惡劣,公主之死定有蹊蹺。他們可不想替韋正矩擔這樣的大黑鍋。
新城公主因疾暴薨的消息,很快就傳到瞭高宗李治的耳朵裡。李治頓時悲傷不已,雖然近幾年來他與妹妹關系疏遠瞭許多,而且也有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但是那畢竟是他唯一的妹妹。人死瞭,就容易想起她的好處來。
當李治痛斥太醫無能的時候,太醫們小心翼翼地向李治稟報瞭他們所見的一切。李治聞訊大驚,立刻傳下旨意,命令三司會審,徹查公主的死因。
皇帝發瞭怒,辦差的人自然神速,很快,所有的調查結果都指向同一個人:駙馬都尉韋正矩。
自以為幹得神不知鬼不覺的韋正矩萬沒有料到,自己這麼快就被列為弒殺公主的兇嫌。他更沒有想到,早已被自己看成是失瞭皇寵的新城公主,居然在皇帝心目中仍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他懊悔不已,但是為時已晚。面對人證物證,韋正矩啞口無言。
駙馬居然敢凌辱謀殺公主,這大唐王朝從所未有的事情震驚瞭所有的人,就連一向對新城公主反感戒備的武則天,都出於女性的本能,對韋正矩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

龍朔三年(663年)正月乙亥日,高宗李治下旨,將殺害新城公主的兇手、駙馬韋正矩斬首示眾。舉族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