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不準領導的心思就不要亂說話,這兩個臣子死得莫名其妙!
今天小編給大傢帶來兩個歷史小故事,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跟著小編一起看一看。
01
鄭武公把女兒嫁給瞭胡國國君,相約世結姻親。
但是胡國盛產制箭木材,鄭武公野心勃勃擴充軍備,志在中原,攻打胡國是早晚的事。
他微微向重臣關其思透露瞭心意。
一次高層會議上,鄭武公突然發問:“我想用兵,誰來當第一個倒黴蛋。”
關其思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出列:“胡國可伐。”
常理說,鄭武公應該默契地接過遞來的刀,接茬討論細節。
但戲劇的一幕發生瞭,鄭武公面色猙獰,像被軋瞭尾巴的貓,炸瞭毛:“我女兒嫁到胡國,胡國就是親戚之國,你怎敢提這種建議,良心太壞瞭。”
下令把關其思推出去斬首,頭顱傳送胡國,以表達永世不相犯之意。
胡國國君大為感動,不再對鄭國防備。
接著鄭國軍隊偷襲,胡國一戰而亡。
估計關其思在天上大罵:“我沒講錯好吧。”
原文:
昔者鄭武公欲伐胡,故先以其女妻胡君以娛其意。因問於群臣,“吾欲用兵,誰可伐者?”大夫關其思對:“胡可伐。”武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國也。子言伐之,何也?”胡君聞之,以鄭為親己,遂不備鄭。鄭人襲胡,取之。
鄭武公出身不好,自小沒被善待,又是非正常上位,不擇手段的心思多點兒。
腹黑一路遺傳,課本上《鄭伯克段於鄢》就是講鄭武公的大兒子對付自己母親和弟弟的“光輝事跡”。
鄭武公連女兒都可以舍棄,一個臣子算什麼。
對於鄭武公這樣的領導而言,萬物皆為我所用,借你人頭成就我的霸業,對你未嘗不是一種榮耀。

02
比關其思更慘的是唐鞅。
暴君宋王說:“我殺人多,可臣子們卻越發不畏懼我,這是怎麼回事?”
宰相唐鞅回答:“您治罪的都是不好的人,對不好的人治罪,好人不畏懼。您想讓臣子畏懼,不如不要區分好壞,不斷的治罪臣子,這樣臣子們就會畏懼瞭。”
宋王一拍大腿,精辟呀!
不久,殺死瞭唐鞅。
宋王被稱為桀宋,桀紂一樣的暴君,可鄭武公卻是開疆擴土,體恤百姓的明君,對臣子態度咋都像渣男呢?
《韓非子·說難》裡說:“其知皆當矣,然甚者為戮,薄者見疑。非知之難也,處知則難矣。”
(關其思)他們的觀點都對,但是重的被殺戮,輕的被懷疑。不是明白道理難,而是如何去處理明白道理的這件事才難呀!
03
口袋裝土豆的農婦,走到廚房才抖漏出土豆。
段位高的人,老早就看出瞭事態的走向,到瞭一定的時機再說,或根本不說,取決於機變。
“知機善變,不變則危”。

張居正在《權謀殘卷》裡說:“人心有所叵測,知人機者,危矣,故知微者宜善藏之。”
人心無法預測,知道別人心思的人最危險。所以洞察先機的人應該隱藏自己所知道的。
對於桀宋那種渣領導,基本可以晾到一邊,讓他自己玩去。
對於鄭武公那種智慧腹黑型領導,張居正的意見是:“諫不宜急而宜緩,言不宜直而宜曲”。
諫言不能急而要慢慢地表露,說話的方式不能直來直去,而要曲折婉轉。
你以意說,領導以意聽,彼此都有個轉圜的餘地,翻臉之時也可以強行解釋一下。
關鍵是在勸諫之前,估摸一下領導成色,看值不值得你去冒險。

04
當然也有值得犯言直諫的好領導。
齊桓公很惱火,他跟管仲密議攻討莒國,不知怎的,京城傳的沸沸揚揚,誰泄瞭密?
齊桓公召管仲來責問。
軍國大事泄密要追責的,管仲哪敢背鍋!
管仲心眼子多,瞬間反應過來:“這肯定是有賢人呀。”
聞言,齊桓公果真臉色和緩瞭下來。
為啥齊桓公臉色緩和瞭呢,因為齊桓公是真愛惜人才,手下重臣有的出身奴隸,有的來自敵國。
為招致人才,齊桓公發明瞭“庭燎”,通宵燃燈火,待賢人自薦,這就是著名的“庭燎求賢”。
管仲也曾輔佐齊桓公政敵,差點要瞭齊桓公的命,齊桓公不計前嫌,照樣視為心腹。
齊桓公寬宥下屬過失,屈尊待賢,才有瞭齊國的強國霸業。
管仲說有賢人,就是摸準瞭君主的腦回路,將矛盾焦點從泄密追責轉移到尋找賢人上去。
齊桓公在管仲的“啟發”下突然想起來,討論攻打莒國時,有一個拿掃帚的雜役,往他們那兒瞅瞭一眼。
齊桓公把那個叫東郭牙的雜役喚來,一問,果真是他。
齊桓公很好奇:“我倆竊竊私語,你怎麼知道的。”
東郭牙說:“君子有喜樂、鐘鼓、清凈三色, 你倆張牙舞爪的樣子一看就是鐘鼓兵革之色,這是要用兵啊。君王所指的是莒國方位,尚未歸順的小國唯有莒國,所以猜測要伐莒。”
東郭牙補充道:“俺們小人善於揣摩領導意圖,我就是這樣知道的。”
東郭牙邏輯縝密,口才棒棒的,齊桓公大喜,又發掘一個奇才,泄密事按下不提瞭,把東郭牙加官進爵,皆大歡喜。
齊桓公和後世的唐太宗一樣,將大局放在私人情緒之上,虛己待人,屈己尊賢,善於包容寬宥,是值得下屬輔佐和犯言直諫的好領導。

05
也有一種萬能的玩法,參考周公旦與勝書的聊天記錄:
勝書曰:“有事於此,而精言之而不明,勿言之而不成。精言乎,務言乎?”
周公旦曰:“勿言”
勝書問:“拿不準的事,跟領導仔細說說不清楚,不說事又不成。細說?還是不說?”。
周公旦:“不說。”
對呀,拿不準就不要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