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6 21:44:19
我依然每天給蔣戰發短信、打電話。他的傷情恢復並不樂觀,膝蓋依然不能彎曲。此後我又去瞭一次東北,蔣母神采飛揚地告訴我,蔣戰去桂枝幼兒園當繪畫老師瞭:“看來都是老天註定的,我原本以為他大學學美術是不務正業,沒想到現在他竟然要靠這個吃飯。”樸實的蔣母很開心。看著蔣戰臉上開始有瞭笑容,我心裡五味雜陳。我很想問問他:“我們呢?我們怎麼辦?”可是我張不瞭口。
我離開那天,看著他和桂枝一起去上班,我在蔣母面前哭瞭。蔣母說:“孩子,你們就散瞭吧,這都是命,他的腿很難恢復瞭,他又要面子,不太可能跟你回南京瞭。”我站在他傢空蕩蕩的院子裡,不知何去何從。
終於忍不住,在回來的車上,我還是問瞭蔣戰,我們怎麼辦?蔣戰簡單地回:分瞭吧,忘瞭我。我的淚水再次決堤。
我們長談過一次,我說我不想分開,無論他怎麼樣,我都想要在一起,我甚至一遍遍求他回南京,我會說服我父母,我們一起奮鬥。他一開始還安慰我,後來歇斯底裡地發脾氣:“我永遠都不會回那個破地方瞭,回去隻會讓我痛苦,我已經殘疾瞭,難道要讓那些朋友看我笑話嗎?要讓他們看到原來意氣風發的我成瞭一個瘸子嗎?”我愣住,不知說什麼才好。
我依然給他電話、發短信,隻是他不再回復也絕少接我電話。桂枝斷斷續續告訴我,她和蔣戰想去縣城開傢雙語幼兒園。我問蔣戰:“你是不是決定和桂枝在一起瞭?我們就這樣分瞭?”他回答:“在我最需要鼓勵和認可的時候,是桂枝在身邊;她一次次帶我去做康復,給我信心和勇氣,甚至讓我再次找到存在的價值。我不會再回南京瞭,你也不會來東北。我們都現實點吧。”
一句“我們都現實點吧”,讓我止住瞭淚。或許,愛情本來就是不堪一擊的。一場車禍,讓我們把三年多的所有熟悉都統統還給瞭陌生。不是彼此不愛,而是不能再愛。
戰戀雪之歌,就這樣唱出瞭結局。
現在的我,又變回瞭以前那個樂觀開朗的阿雪,經歷瞭這件事,我對待感情更傢成熟瞭。《聖經》裡說,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我會努力收斂自己的壞脾氣,以遇見那個對的人,做你的小妻子,我來洗盤子,你負責抹桌子……我們一起到老,等你長瞭白胡子, 相互依偎著細細回憶美好往事。
戰戀雪,我生命中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