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9-16 18:00:22
我木木地站起來,關掉電視機和VCD機,把光盤依舊放回原處,清理好瞭一切,確信小蘭他們回來後不會發現什麼瞭,這才回自己的房間。
把自己放到床上,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剛才的許多鏡頭還在眼前晃悠,那些消魂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在渴望什麼,我撫摩著自己,像一條濕潤的魚躺在沙灘上,翻來覆去。我想像著自己的老公,一會兒卻又發現自己面對的仿佛是碟片裡的那個男人……
也不知過瞭多久,就在我漸漸平息下來快入睡的時候,聽見外邊的門響瞭,小蘭他們回來瞭,聽見他們輕手輕腳地去洗臉刷牙,然後兩人小聲說笑走回他們的臥室。
我的房間緊挨著他們的大臥室。我的房門沒有關緊,而他們的房門也沒有關緊。不一會,我就聽見瞭他們房間的響動:床的響聲,喘氣聲,呻吟聲……
碟片裡的鏡頭又在我眼前閃現起來……
那一夜,我無法入睡。
第二天早晨我起的很晚,自由職業者小蘭起的比我還晚。不過人傢是心滿意足的酣睡,我卻是躁動難眠的迷迷糊糊。她先生早就去上班瞭。
等小蘭庸懶地從床上爬起來,見瞭我的樣子,有點吃驚,說:你怎麼瞭?精神這麼不好。
我苦笑,說:老毛病瞭,可能這幾天有點累,上火瞭。
小蘭開我玩笑:想老公瞭吧?哪兒上火瞭?
我假裝惱羞成怒,做勢掐她。小蘭卻把我抱住按到瞭頭香 上:說實話,你跟你老李怎麼樣?
我說:能怎麼樣?過日子唄,挺好的。
小蘭說:你老實交代,我說的是你們的那個,好不好?
我說:你胡說什麼呀,那有什麼好不好的。
小蘭說:嘿,比念書時還封建,咱們李老師好福氣。在外企這麼多年,沒有一點進步,沒有個情人什麼的?你這麼漂亮,是咱們當年的班花,就沒有老外追你?
我推開她:你變態啊,想什麼呢。老李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好啊。別說沒有,就是有人追,也不可能啊,我們結婚這麼多年,孩子都這麼大瞭。
小蘭說:誰讓你們當年迫不及待,一畢業你就結婚就要小孩呢。不過也好,早要小孩早利索,我們也準備要孩子瞭,想想都覺得麻煩。明年有瞭孩子還得讓他媽來看。
當天下午,我坐飛機回到瞭北京。在飛機上的三個小時,我迷糊瞭一會,可好像還做瞭個噩夢:我跟小蘭的先生躺在他們傢的大床上……小蘭破門而入……
這是個星期六。回到傢裡,先生和孩子都很高興。吃完飯,我早早就打發孩子上瞭床,自己洗瞭澡,就催促先生。他居然有些不情願地放下手裡的書本,磨磨蹭蹭地洗瞭一通,才來到臥室。我雖然等得有些不耐煩,但渴望早沖淡瞭不快,我壓抑著急切的心情,盡可能讓自己表現跟平時一樣。
先生趴到瞭我身上,慢裡斯條地進入瞭我的身體……我好像從來沒有如此真切地感覺到他的一切,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對性有如此的渴望……我不由自主地緊緊抱著他,緊緊地用身體擠壓他……可他還是像往常一樣,沒一會兒就趴在我身上不動瞭,喘起瞭粗氣。我甚至覺得這次比以往的時間還要短。
過瞭一會,先生說:你今天有點怪,挺想要的。
我說:人傢出差這麼多天,你就不想啊?
他說:想啊。當然想你啊。
又過瞭一會兒,他起身下床,說:你先睡吧,我這麼早睡不著。我再看會兒書。
我說:沒事,你去吧。
其實,我也睡不著,莫名其妙地傷感。
我先生姓李,是我大學時的老師。那時的他,風華正茂,風度翩翩,他是我們班的輔導員,給我們上哲學課。康德、黑格爾、尼采、老子、莊子,他口若懸河,如數傢珍,經常讓我們聽得如癡如醉。他上課從不點名,但每節課都爆滿,到考試時也不要求學生死記硬背,大傢寫寫論文即可過關。他在學生中很有人緣。我們這些學生經常找機會去他傢,有時還在他傢蹭飯吃。
但是,他妻子跟他的關系並不和諧。據我們多方打探得知,他妻子是他的大學同學,兩人原來也是夫唱婦隨,琴瑟和諧,但後來他妻子耐不住大學校園的清貧,一心要去闖蕩大千世界,去做“萬元戶”(這是那個時代富翁的通稱)。幾經鬥爭,李老師在校園裡堅守他的哲學,師母則去瞭海南。
我們這些喜愛李老師的同學對此很是義憤填膺。我最後“舍身而出”,“犧牲”自己的色相,填補瞭李老師床頭的空白。1992年,我拿到大學畢業證後,就與李老師舉行瞭婚禮,此事在同學中傳為佳話。我成瞭新一任師母。李老師大我8歲,那一年他30而立,我是22歲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