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18 18:01:14
我的英語老師喜歡我叫她師父,回到傢的第一件事就是對我說師父又餓瞭,而每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總是邪惡地問她,是想先吃飯還是先吃我。我與英語老師這段感情來之不易,穿梭瞭整個青春最後我們才在一起,而我和她的故事充滿著激情與眼淚。
那是我上國(民)中(學) 二年級的時候吧,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在學校裡更是無人能敵,各學科教師我沒一個“含糊”的,課堂上我行我素,看課外書,寫所謂的詩歌小說。初二下學期班裡新調換來瞭一名英語老師。新來的老師姓趙,叫趙小怡,大約20歲的樣子,人長得挺漂亮,有一種冷艷的美。開始我沒當回事,直到她上第一節課時我依然和其他同學交頭接耳,趙小怡看見後並沒像其他老師那樣讓我從座位上站起來,而是放下正在講課的英語課本,徑直走到我的面前,然後盯著我一言不發。
那一刻我覺得她瘦弱單薄的身體卻在往外噴發著巨大的能量,真是不怒自威。我感到我的臉由白變紅,再由紅變白,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來也怪,從那以後,我上課專心多瞭,也變得規矩多瞭,打那開始,我幾乎留意著趙小怡的一舉一動,比我隻大5歲的趙小怡有時還像個孩子,她在晨光裡揮拍和我們打羽毛球時的輕盈的身姿和脆脆的笑聲讓我迷戀,但她和學校其他男老師在一起打鬧嬉戲時,我的心裡就莫名地惆悵起來。
大概是為瞭能引起她的註意吧,我拼命學習英語,自那以後我的英語成績突飛猛進,每次考試大都得滿分,後來趙小怡選瞭我做英語課代表,這樣我每次送全班的作業時又可以去她的辦公室看她一眼。就這樣我將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情愫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裡從未表露,直到初三下學期臨近畢業前的一天,那天我突然從同樣器重我的班導 胡老師那裡知道瞭趙小怡和本校另一姓李的男老師就在當天訂婚的消息,並決定當晚全校老師聚在一起喝他們的訂婚酒。我的心在那一刻莫名地痛起來,並帶有一種巨大的失落感,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瞭似的。
晚念書校的大飯堂裡傳來陣陣歡笑和劃拳行令的聲音(當時因離傢遠我住校),我獨自一人在學校的小賣部裡買瞭一瓶烈性老白幹跑到學校後面的小山腳下,從不喝酒的我靠在一棵松樹上,將一瓶老白幹喝得幾乎見瞭底,然後是嚎啕大哭。正在熱火朝天的老師們循聲紛紛跑到我的身邊,在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後都說我根本就是醉得莫明其妙、哭得莫明其妙,然而我知道,我清楚。趙小怡也夾雜在其中,我清楚地記得她隻是看著我始終一聲沒吭,我知道聰慧如蘭的她從平日裡我的言行中已覺出某些端倪。
畢業考試前幾天,我知道我的機會不多瞭,我做出瞭一件在當時驚天動地的事:我整整一天一夜沒合眼寫滿瞭20張方格稿紙的信偷偷地放在作業本下。我終於如願以償地以全縣第三名的成績考入瞭縣城裡惟一的一所省重點高中。開學那天,我目瞪口呆地發現趙小怡也坐在車上。車上人挺多,趙小怡將我招呼著坐在她的身邊,一路上她不停地說她一直把我當成她的弟弟,一個調皮任性且又聰明的小弟弟。她說她一定會記住我的,一定會想著我的,想著我對她的好,對她的這種朦朧的愛的情愫。說我隻要好好努力,前途不可限量等等。
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終於我鼓足勇氣,用隻有自己才聽得清的聲音囁嚅道:“小怡老師,我想摸摸你的手!” 我感覺到她轉過頭看瞭我一眼,然後輕輕地嘆瞭一口氣將我的雙手握在她的手中,那一刻我和她都淚流滿面。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晃六、七年就過去瞭,我也從高中、大學直至走上瞭工作崗位進瞭現在的雜志社做瞭一名編輯。在這幾年中,我忘卻瞭好多的人和事,可讓我一直無法忘記的還是趙小怡。這其間有關她的消息我都有所聽聞:她結婚瞭、她有孩子瞭、她和她的丈夫感情一直不是很好,甚至時有打罵!可我除瞭在心裡面默默地祈願她的生活會好起來外卻無能為力。每一次聽別人說她的丈夫又打瞭她時,我的心都要劇烈地疼痛!
也許是上天有眼吧,我想。2001年的5月份,趙小怡被她所在的學校以遵行上級文件規定的精神而清退回傢(她以前的身份一直都是代課教師),她一下子失去瞭那份賴以生存的工作和精神上的支柱,而她丈夫那份微薄的工資除瞭他自己抽煙喝酒外所剩無幾。找一份工作無論對她和她的傢庭都是至關重要的。這個時候她透過胡老師打聽到瞭我的聯系地址和電話號碼,我清楚地記得那是2001年5月18號的中午時分,我正昏昏欲睡,小怡的電話驚醒瞭我。我現在已說不清當時的心情,我隻記得我一迭聲地對她說:“小怡,你來吧,你來吧,我給你找份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