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8 22:56:11
導讀:這是《被修行的人生》的前篇,大傢比較著閱讀,發現可有什麼不同?
是日,因著一些自我的糾結,去終南山叨擾隱士。
終南山在西安南邊不遠,從來都是隱者的聖地。千峰碧屏,深谷雅幽,四季幻美,山水相和。離自古帝王地的長安不遠,於是一股腦的什麼真隱、假隱、忽官忽隱、假隱求仕輪換登場,頗搞得熱鬧。
這個師父是個修行人,雖沒有皈依什麼,倒是懂得無限的人情世故、智慧人生。偶爾探訪總是能醍醐灌頂我,於是常來,他也不煩。因為鬱悶,於是也就放肆一把。
“師父,你拋傢舍業來這歸隱,在哪裡說都是一種逃避吧。不擔當如何修行呢?”
“我擔當與否,是和我的生命相匹配的。我孝是因為我可以獨立的活著,並努力不去破壞這個世界;我愛會全心全意去愛,沒有旁騖;我修行,是讓自己明白,我不孤獨,因為我和這個世界有可能融為一體。歸隱本身是個歸來,不是個前往哦。”
“相反若你,所謂的修行,更多的是平衡,或是妥協;愛對你來講要麼是交易要麼是受傷,你一直在算計和療傷;跟這個世界的互動要麼是逃避要麼是戰爭,傷痕累累到不受傷你都覺得不真實;睥睨著你能睥睨的,卻又諂媚你想討好的;以孤獨的名義,幹著慰藉寂寞的事情;真相本身是信仰目的,但你卻拿著信仰去化妝人生…。”
隱者閑逸,俗人自擾。師父說的是我,或許也是自誡。
…
想來,你把應該做的當做妥協的下場,把人生應該的秩序當做平衡的結果。永遠,你被迫的、“不得不”的事情比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多,對工作人生的煩惱不是因為工作人生多麼的難捱、厭煩、焦躁,而是你覺得你不得不這樣生活、不得不這樣的行進人生。你埋怨這個世界不給你選擇的機會,但每一次選擇你都交給這個世界決定。
你不去愛的時候,最大的理由是怕受傷,而不願意承認你沒有愛的能力。你把愛量化,隻為瞭便於交易、算計,隨時計較利潤、隨時止損。你把愛放到賭桌上,那你和對面的賭徒,失敗的受傷血本無歸,贏的人去下一場賭局等待受傷。而這個作局的世界很無辜的看著悲喜劇,卻還受著賭徒們的謾罵和詛咒。
你把世界當做對手的時候,你註定傷痕累累。逃避本身不是一種病,隻是受傷瞭的另外一種表達方式罷瞭,逃避世界連療傷都算不上。重復的受傷讓你抵抗力大漲、學會麻木自己還算將就,但真怕每一次的傷都恰到好處的避開上次的傷口。這個世界在你把他當做對手的時候,每一次都會精準的在最新、最脆弱的地方,給你最痛的傷。於是,不被這個世界殘害,你都覺得這個人生不真實。
不是因為你愛瞭覺得自己孤獨,不是因你進入這個世界你覺得自己孤獨。隻因為自己受傷瞭,所以你就給寂寞貼上“孤獨”的標簽,用來標榜自己的人生。於是,你將寂寞與孤獨混為一談。寂寞是個吃貨,還從不挑食,隻要有口吃的就可以填飽,你也就會覺得不那麼寂寞、不那麼孤獨。唯一的擔心就是,寂寞容易肥胖,吃的隻會越來越多。而孤獨,成瞭見不得光的東西,傷到痛不欲生時,卻冒出來讓你無語。
信仰是為瞭讓你認識世界的真相,你卻把它當做對付這個人生的面具、鎧甲。拿著道傢去睥睨眾生、雲淡風輕;拿著佛傢去慈悲滿宇、逃避人生;拿著儒傢去經營生命、策劃未來;拿著上帝去原諒自己、祈求寬恕;拿著無神論去安慰原諒、縱容自己,無縫對接隨時變換。最後卻落得個混不吝的傷痕累累、痛訴世界的殘忍。
…
或許,這個社會從來不曾殘忍,除非你把他當做對手或是戀人;世界不殘酷、也沒那麼無情,隻有你把世界當做敵人,或是以為他理所應當的該是什麼樣時,他自會讓你傷痕累累。人生沒有讓你磨礪出純真晶瑩的堅實,那自然會收獲不倫不類的創傷和疤痕。
沒誰的生命是用來前往的,人生的出發就是為瞭歸來。不必修行,也不需要那麼多的苦難墜飾。你的痛,你的傷,無非是你欺騙自己後,得到瞭真相。想想你連自己都欺騙不瞭,就別妄圖去欺騙世界瞭。這個世界很真實,你受得所有的傷,都是你想象的世界和真實世界的差距而已,差距越大傷的越深。
…
樓觀臺,在師父歸隱的山下,西樓觀的後邊山谷裡有個山洞,隱幽深邃。傳說裡面有條成精的白蛇,偶爾會從裡面吐煙霧出來,成瞭當地一個值得觀光和膜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