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死亡的思考

2016-08-09 21:34:50

文/廖超國

這是一個太大的話題,像生一樣,死也隻有一次。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像溫疫一樣,很少有人主動提及。但這又是一個每個人都會遇到的話題,人的一生,如何出生是不需要自己考慮的,但怎麼死去卻必須自己思考。而且這也是一個不可回避的非常有意義的話題。

普通人都不想甚至忌諱談論這個問題,自自然然過人生,來瞭就來瞭,跨過母門就是生。不明不白度生死,走瞭也就走瞭。一氣斷絕便是死。一瞭百瞭。但如果你不想渾渾噩噩,想活得明白一些,想活出自己的特色,想活出自己的精彩。真還得在進入中年的後半段,花些時間認真思考關於死亡問題。

古今中外的先哲們對這一問題的論述足夠精辟深刻,給我們啟迪。

中國古代談論死亡最早也是算精道的要數儒傢思想的鼻祖孔子他老先生瞭。他的弟子季路,就死的問題向他請教,他來瞭個言左而及右,沒正面回答。說出瞭一個令人焦慮的答案。“未知生,焉知死”。

被譽為西方孔子的古希臘那個大名鼎鼎的哲學傢、思想傢、教育傢蘇格拉底臨死前一刻,當他鎮定飲下毒藥後,對他的子弟柏拉圖等一班人說“我去死,你們去活,究競誰過的幸福,唯有神知道。或我去死,你們去活,誰的去路好,唯有神知道”。他之前還說過“在死亡的門前,我要思量的不是生命的空虛,而是它的重要性”。

兩千年前的古羅馬哲學傢塞內說“人生不斷學習生存,人生也不斷學習死亡。每個人都需要一次次看透生活的本質,一次次學習死亡,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

哲學傢叔本華說過“人生是一個緩慢的死亡過程”。法國著名作傢巴爾紮克說“死是一個人的旅行到瞭終點”。

梳理歸納中外古今聖賢對死亡的論述,他們對死亡的認識,大致有四種:

第一種是入世的態度。這種態度認為人生的意義不受死亡的影響,人生本來就有意義,人生的意義與死亡沒有關系。正如西方快樂主義哲學創始人伊壁鳩魯所言的那樣,我們活著的時候不知道死,等我們死瞭我們已經不存在瞭。所以沒有必要去想它,過好每一天,享愛人生的快樂就行瞭。中國儒傢思想也持這種態度,重生輕死,不想死,不談死。孔子的言論也都是敬鬼神,勿談死。這種態度本質上是一種樂觀的態度。眼前好好的活才最重要,管他死後怎麼樣呢!

第二種是宿命的態度。這一態度本質上有些悲觀。其認為既然死亡是自然規律,人就要順從自然,服從自然的命,把被動變為主動就不那麼痛苦瞭,如果老是抗拒自然,不肯死,那就痛苦得很。最具代表的是古希臘羅馬的斯多噶派。斯多噶派人把死亡的代價看得太嚴重,並且由於對死亡所做的準備功夫太過隆重,從而使死亡顯得很可怕。

第三種是超脫的態度。就是超脫於生與死之上。這是一種既不樂觀也不悲觀的達觀態度。莊子就是這種觀點的代表人物。他在《齊生死》中把生死等同起來,認為生死是一回事。“生死為一條”“無古今而後入於不死不生”,便是說人應該超越時間,無所謂以前現在以後,於是便能不死不生瞭。也就是把人與萬物自然融為一體瞭,從宇宙自然的角度去看待一切東西,自然也就能超然於物外,看淡生死瞭。他的妻子死瞭,他擊盆而歌就是他對死超脫表現的例證。
第四種是打破生死界限的態度。這一說法集中體現在宗教上。其中又分為兩派:一派是永生論,即基督教的靈魂不死論。另一派是沒生也沒死,生死都隻是一種幻象,即佛教的虛無論(四大皆空)。基督教認為人的肉身雖然會消亡,但靈魂卻不會消亡,也就是把看待生死的問題超越於肉身之上瞭,於是人便獲得瞭永生,即靈魂不朽。而佛教卻連人的肉身、現世生活都一概否定瞭,認為那都隻是因緣而生因緣而滅的幻象,無所謂生也就無所謂死。讓人看破這種“生命”“紅塵”之後達到“無我”的境界,也就是從“我執”中解脫出來。

在這幾種態度中,最悲觀最消極的就是佛教的生死觀瞭。不過佛教的生死觀也是最透徹的。至於這幾種態度哪種是對生死最好的態度,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瞭。

而我作為一個普通的生靈也有自己對死亡思考和認識。我沒想的那麼復雜,僅從生命這個過程認識出發,我以為死亡就如同有黑夜就會有天亮一樣是一個自然過程。死亡就如同一個人要離開一個地方遠行而不再回來是一種告別儀式。死亡就如同生活裡難以找到真正的平等,而自然賦於我們一次絕對公平的待遇。死亡還是一種生命的更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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