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9 21:37:49
(表妹今年上初二,作為哥哥想和她聊聊一個過來人的想法,好讓她在繁重的課業之餘,產生些獨立思考的萌芽。這樣的初衷便有瞭《傢書·教育》這專欄的開篇)
畢業之後,每當和周圍的人聊一些話題並借此表達一些不一樣的觀點時,不免總是聽見這樣的回應:沒辦法,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樣子。
應試教育似乎正處於這樣的漩渦。我們都深知這種方式的弊端,但又不能找到更公平有效的替代方法,於是在每個放學後的傍晚,聽到的是對孩子的斥責聲,看到的近乎病態且畸形的教育方式。
然而,似乎參與這其中的每個人都又是委屈的,誰都有萬千的理由來為自己的行為找一個合適的說辭,隻是這現狀卻總是得不到改觀,留下的是“這真是不能怪我”的回響。
在我十四五歲的時候,因為諸多原因,對於應試教育那仇視和無奈的情緒甚囂塵上,也是這天天自認為生不逢時的傲慢和偏見讓我的格局不斷縮小,讓我的眼界不斷狹窄。盡管後來有所頓悟,那些青蔥的年華終究是錯過瞭。
如今長大瞭,沒事的時候總會想起這些,腦海回蕩的種種讓我最終有個疑問:是否在繁重的課業和極近功利的教育目的下真的無所作為,隻能在唉聲嘆氣中期盼那遙遙無期的自由到來——高考結束。
我想,不是的。
我認為不是的原因在於傢長們在少年時期灌輸要好好讀書才能出人頭地思想,卻又在成年之後宣揚英雄不問出處的風潮,這樣的反差著實讓人啼笑皆非。
為什麼好好讀書的沒能出人頭地,調皮搗蛋的真有不平凡?這樣的問題,真回答起來不見得有多少人能回答的很好。人啊,這一生很長,先跑在前面的往往容易累,耐力好的知道慢慢磨,一抬頭,發現超越瞭很多人。
所以呢,在這繁重的課業和近乎功利的應試教育之外,我認為一定還存在著一種可能,也可以讓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有一個足夠有意思的學生時代,我把這種可能叫做:戴著鐐銬跳舞。
我會和你一起尋找這樣的可能性,因此,在信中我會和你聊很多事情:
在這個努力至上的時代裡,天賦總被低估,這種事兒太多見瞭,那麼你是否還相信天道酬勤;
在這個似乎已經男女平等的時代裡,你是否需要成為一個女權主義者,或者說一個人權主義者,為和你素未謀面甚至相隔很遠的人發出聲音;
在這個動不動就要駁斥中國人讀書稀少的時代裡,你是否需要閱讀,而這並非出於一個“讀書總是好的”的簡單論斷;
在這個服飾和發型仍然被嚴格統一的時代裡,你是否需要認為百無一用是好看,對於美你可以毫無訴求;
在這個絕不能輸在起跑線上的時代裡,你是否需要重新尋找愛好和興趣對你的意義,對某些可能會貫穿你一生的東西你又會抱以怎樣的態度;
在這個鼓吹成功,遍地都是心靈雞湯的時代裡,你是否有勇氣做一些對當前沒有任何利益產生但是確實重要的事情;
你是否清楚因為你的出身和成長環境給你帶來的局限性,並且立志要把它們一一拔除,在每一個清明節裡將它們永遠埋葬;
你是否認為那些學習不好的同學身上也有有意思的地方,在和他們/她們爭論的時候不會因為他們的成績而有所偏見,甚至通過他們/她們,你看到瞭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最後,你是否需要一個榜樣,來為你的前行找到些信心,或者你想在林間小路上書寫一個自己的故事。
還有,還有,還有那關於階級,關於金錢,關於音樂,關於愛情,關於成熟,關於單純,關於理想,關於現實。
我都會和你聊聊。
隻是,關於這些的思考和嘗試會耗費你的很多時間,但是卻不會對你的成績提高有任何幫助。從這個角度來說,我並不樂觀,每每存有很好的願景但卻在現實面前低頭的例子太多太多瞭。
那麼你將秉承一個怎樣的態度呢?你又將開始做出什麼樣的嘗試呢?亦或是僅僅一晚過後,便將這些東西再次推到高考結束之後呢?
末尾的問題期待你的回信。當然你的問題也可以來問我。
兄:於震原文:戴著鐐銬跳舞
點評:借用馬克.吐溫的一句話:“永遠要像你不需要金錢那樣地工作;永遠要像你不曾被傷害過那樣地愛;永遠要像沒有人在註視你那樣地跳舞;永遠要像在天堂那樣地生活。”多數人認為勇氣就是不害怕。事實上,不害怕不是勇氣,它是某種腦損傷。勇氣是盡管你感覺害怕,但仍能迎難而上;盡管你感覺痛苦,但仍能直接面對。世界上有一種鳥是關不住的,因為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沾滿瞭太陽的光輝!希望是一種堅持,使靈魂深處有一片自由的天空,為相同的生命做出不同的解釋。當撐不住的時候,可以對自己說聲“我好累”,但永遠不要在心裡承認說“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