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終極問題比高潮更刺激

2016-08-09 21:57:34

文/王登科

昨天看瞭星際穿越。

這是我最近幾年看過的最優秀的電影,沒有之一。

整部電影可以用三個問題來概括。

    前半部分的問題是,我們花費無數金錢和資源,去探索未知的宇宙,卻看不到任何回報,這是否值得。後半部分的問題是,渺小的人類,在無垠的宇宙中,如何生存。而貫穿整部電影的問題則是,古老的愛與未來的科技,孰能拯救世界。

這是一部非常硬的科幻,裡面涉及的很多知識都涉及到物理學,天文學,這讓我幾乎有一半的影片時間都在給旁邊的妹子科普科學知識。難能可貴的是,融入瞭這麼多理論知識和大膽想象的電影,卻沒有很多很離譜的漏洞,雖然不能說完滿,但足夠自圓其說。

這不是一篇影評,為瞭不劇透,我盡量不講情節,就聊聊這三個問題。

事實上,這個世界上一直有不少人不理解航天事業的意義,曾經贊比亞修女瑪麗·尤肯達(Mary Jucunda)給NASA的科學副總監恩斯特·施圖林格博士(Ernst Stuhlinger)寫過一封信,信中問他,目前地球上還有這麼多小孩子吃不上飯,他怎麼能舍得為遠在火星的項目花費數十億美元。

施圖林格很快給尤肯達修女回瞭信,同時還附帶瞭一張題為“升起的地球”的照片,這張標志性的照片是宇航員威廉·安德斯於1968年在月球軌道上拍攝的(照片中可以看到月球的地面)。他這封真摯的回信隨後由NASA以《為什麼要探索宇宙》為標題發表。

關於這篇文章可以在這裡看到:http://select.yeeyan.org/view/265546/309669(譯言網)

這篇文章我讀過好幾次,每一次都為NASA的這位科學傢的熱忱和遠見卓識所感動。人類,一顆孤獨的星球上的孤獨的智慧生物,面臨著無數的問題,饑餓,貧窮,罪惡,難填的欲望,無盡的爭端,我們就像是一群井底之蛙,喋喋不休的在狹小的井底自生自滅,然而,永遠有一部分勇者,敢於突破看似無法突破的限制,飛向井外去探索未知的真相。我們從蠻荒走來,曾經的漫長歲月,我們大多數都吃不飽飯,中世紀的德國皇帝,理想是全國每戶人傢周五晚上都能喝上溫暖的肉湯,而現在大多數人都可以每天晚上喝肉湯,如果我們不因為周五晚上能夠喝上肉湯就停止對更美好的生活的追求,我們就不應該懷疑把目光放在未來的太空項目的價值。探索宇宙和研究物理、研究數學一樣,是對這個世界的無窮奧秘的追尋,是對人類存在的終極意義的探索,我們能夠驕傲的屹立在浩瀚宇宙之間,不是因為我們的科技多麼發達,不是因為我們的文化多麼燦爛,也不是因為我們的身體如何強健或大腦如何智慧,我們之所以孜孜不倦的向著遠方光年外的世界發送著友好和平的電波,都是因為,人類永不放棄,永不停下,用不膽怯的探索精神。如果我們不去探索,那和咸魚又有什麼區別。

從另一個功利的角度來看(當然這功利沒有什麼錯誤),航天科技也改變瞭每個人的生活,最初,最先進的科技都被運用於太空事業,或由研究太空科學而發現,而後,這些先進科技被運用在普羅大眾的生活之中,由此帶來的改善影響深遠。

探索太空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戰,和太空相比,地球上最危險的窮山惡水都像是海綿寶寶的夢鄉一樣美好。大多數人的經驗就局限在地球之上,我們對時間,空間、速度,以及物理法則的瞭解,都隻限於地球,而這些經驗在宇宙裡面卻顯得捉襟見肘。在質量極大的黑洞附近,一個小時等於地球的七年,而在另外一些地方,你度過的漫長歲月隻是地球的一瞬,時間可以被壓縮,空間可以被拉伸,黑洞、引力、時間、維度在無窮無盡的宇宙中組成瞭一首關於死亡和奇妙的絢爛之歌。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生命起源於巧合,如果在億萬年前生命剛開始的時候,地球的氧含量低一點,或者臭氧層薄一點,或者離太陽近一點,遠一點,質量大一點或小一點,可能地球就會像我們太陽系的其它行星一樣瞭無生氣瞭。按照凱文凱利的說法,生命系統的演化存在某一個奇點,在此前生態系統極其脆弱,在此後則非常強健。人類有這麼發達的科技,卻依然滅不瞭老鼠,除不瞭蝗蟲,事實上,就算把所有核彈在地球上引爆,最多也隻會滅掉人類自己,而地球的生態系統還會繼續下去,甚至發展出新的生物。人類在宇宙中面臨著同樣的問題,我們要搬傢,就得找到一個適合人類居住的生態系統。這個系統要能夠容納人類的幹預,還要足夠健壯,能夠繼續持續下去。但是,如果存在這樣一個地方,沒有理由不存在著像人類一樣的智慧生物,如何與這些智慧生物相處和交流,是關於文化和交流的更深層次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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