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7:57:12
文/HR湯寧 ( http://weibo.com/tnway )
果然還是看不下去,每次都這樣。
十幾歲的時候我問妹妹,《金粉世傢》怎麼樣?她說就那樣吧。
我拿來看,沒有看下去。電視劇火爆之後,跟一個朋友蹲在圖書館的地上看書,我從書架上好不容易找出來,看瞭一會兒,感到腳麻,又是隻翻瞭前兩頁。
後來看張愛玲寫,喜歡張恨水的書,因為不高不低。這是第三場勾起我的興趣。
好像有個人說,我給你介紹個美女認識,兩次三番的你去看,總也看不到哪裡美,但突然柳下惠跑過來說,她真是個蜂腰肥臀的美女因為她把我搞的春心蕩漾瞭,你隻好將信將疑的再去看。
我們不是信廣告上面的產品,多是被那明星引誘瞭。
明星隻信合約上的數目,錢足夠多,好像代言的自信心都強大瞭十倍。
拿到錢,誰還去管到底賣的膠囊還是皮鞋。
東窗事發。借老謀子的話,我覺得罵他們是畜生都是侮辱瞭畜生。
普普通通的人都是禁不起勸說的,即便有時候勸說的未必是正確的事情。
當我又把看瞭幾十頁的《金粉世傢》刪掉之後,我覺得張愛玲應該還有後半句話沒有說完:因為不高不低——所以適合消遣。
但消遣應該是件自願且歡樂的事情,自逼著自己看乏味的書,我覺得我好象在被書消遣。
依然是在圖書館,隻不過是在工作之後,跟著另外一位老朋友。
我覺得老朋友跟普通朋友的最大區別就是,老朋友在一起以交流為主,就是用不著非得跑到咖啡店裡去裝白領,而普通朋友重形式,如果沒有玩樂,那麼基本上就可以各回各傢各找各媽瞭。
在這個既空虛又浮躁的社會,隨便找個泡吧、泡飯局的人容易的很,隻要你肯出錢,白吃白喝的總要比裝清高的人多得多。可以一起泡圖書館看書的,是件比從燈市口上五號線找個空座還難的事情,既需要大傢都喜歡讀書,又能夠有空閑的時間。
而我所認識的人當中,倘若有一千個人,則從他們口中談過讀書的不過一百個,這一百中還包括一部分拿看雜志當讀書的,拿看心靈雞湯、成功學當是讀書的,還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看暢銷書的。
我們是都比較喜歡頭幾屆獲茅盾文學獎那種類型的作品的,開始一起看的是《白鹿原》,在大學。我做事走路是個急性子,看書卻比蝸牛還要慢,不過沒關系,我記得母親說過一句話,不怕慢就怕站,是的,還好我懂得堅持。
朋友喜歡賈平凹,廢都一下子看到凌晨三四點鐘看完瞭,然後發給我一條短信,我終於把廢都看完瞭,但還是搞不明白莊之蝶是個什麼樣的人。
書看多瞭就會變呆,深更半夜收到這麼一條短信過來探討文學現象,看來對方病的還不輕。
去年當當搞那個什麼店慶活動的時候,有朋友專門發短信跟我說折上還返券,你沒買一些嗎。
我看書慢,而且能劃入我興趣范圍內的又少,暢銷書是堅決用不著考慮的,除非作者突然死掉,為瞭表示對死者的尊重,遺著或可以考慮買回來做個收藏。
朋友形容自己:買書如山倒,讀書如抽絲。
說的貼切。我也經常會下載一大堆電子書到電腦裡、手機裡,下載的時候廢寢忘食,並瘋狂的想象著看完這些書後的滿足狀。但常常呢,在電腦裡的,因為它們的體積尚小,就一直安靜的躺在某個盤符名為書籍的文件夾下,屬性裡那創建的日期或許是三四年前的;在手機裡的,每次格機之後,讀過的和沒讀過的全都找不見瞭。
那種分享的氛圍沒有瞭,年輕人越來越喜歡快餐化的東西,或許將來真的可以搞一個芯片塞到腦子裡,結繩記事以來所有人類的圖書就都存在瞭您的大腦裡,還用得著擠時間調心情的去讀書。
雖然我很不樂意看到,但那個時代一定會到來,社會就是這樣一個功利化的趨勢。
張愛玲說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是不幸的,比如他們不看《紅樓夢》。
因為看瞭紅樓夢不能保證高考考個高分,不能保證找一份好工作,不能保證自己在被冠上剩女之前嫁出去。
所以他們不看《紅樓夢》不是他們的錯,是社會不讓他們看。
我一遍兩遍的看。
有人會這樣問,你這樣看,有什麼好處?
這種形而上的提問,讓我感到很為難。
我無法用人民幣去衡量出一個興趣值多少錢。
如果非要找個實用性出來,我想將來我可以對自己的女兒說:
“閨女,你看紅樓夢那麼厚的書你爹我都看瞭三遍瞭,你一定比我還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