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3:00:56
在我們生活的京華大地上,曾經湧現出大批愛國主義民族英雄,他們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做出瞭巨大貢獻,值得我們永遠銘記。
“茍利國傢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和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就是要彰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民族英雄風貌。本報與北京市委黨史研究室共同推出系列報道“京華英雄”,每周一期,熱血閱讀,英氣傳承。
徐大麻子設伏 路工小沈救駕
1937年盧溝橋事變後,日本侵略者發動瞭全面的侵華戰爭,北平淪落敵手。敵偽當局為瞭粉飾太平,要求北平梨園公益會出面組織京劇界義務表演,為日軍唱捐飛機。有一人面對此事堅定地說,“我不能為日本人唱義務戲叫他們買飛機去炸中國人,獻機義務戲的事,我寧死槍下也決不從命!”此人正是中國“四大名旦”之一的程派創始人程硯秋。
1941年,程硯秋乘102次列車從上海演出歸來,在前門火車站下車。以偽警察徐大麻子為首的幾個便衣,在罩棚下圍住程硯秋不容分說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程硯秋從小學習武旦,師從多位名傢,具有很好的武功根底,隻見他揮拳左迎右擊,徐大麻子等人挨瞭不少拳頭。徐大麻子惱羞成怒,掄起刀鞘向程硯秋的臉上打去。眼看程硯秋要吃虧,路經此處的鐵路工人小沈機智地用日語喊道:“八格牙魯(混蛋),不要打瞭!”別看徐大麻子對中國人耀武揚威,可對日本主子卻百依百順。一聽這句日本話,徐大麻子等人馬上住瞭手。程硯秋乘機向出站口跑去,脫離瞭險境。回到傢,程硯秋對夫人說:“我程某就是不給日本人唱戲,看他們到底能把我怎麼樣?”
隱居鄉間務農 專心讀史明志
重重的壓力和敵人的機關算計極大地影響瞭程硯秋的日常生活,他不得不時刻處於防備的狀態中,這樣的生活使得他身心俱疲。在此情形下,程硯秋決定謝絕舞臺、息演退隱。一方面,他對外宣稱身體患病,不能登臺演出,並托人請德國大夫開具瞭一份患病證明。另一方面,他告別瞭城裡報子胡同的傢人,到瞭北平西北郊的青龍橋開始瞭務農生活。搬來青龍橋時適逢春節,程先生撰寫瞭一副春聯:“蓄發事耕耘,杜門謝來往;殷勤語行人,早作退步想。”春聯貼在門上,程硯秋便開始瞭村居的漫長生活。
一代名伶程硯秋真的做瞭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他購置瞭60多畝地,添置牲畜、馬車、農具,請瞭幾位農民作幫工。烈日之下,隻見他帶著孩子跟隨幫工來到黑山扈山坡鋤地,身披青佈衣褂,腳穿黑佈鞋,儼然一位壯實的莊稼漢。在玉米地裡,年輕的農夫教程傢父子“一步三鋤”地耪玉米,他們共同練習前跨一大步,連耪三鋤,將田間雜草除掉,還要註意不能傷瞭秧苗。一上午,大夥已經大汗淋漓。
此間,程硯秋宣稱要實行“三閉主義”,即閉口、閉眼、閉心,意在避開日偽的騷擾。同時,他帶來很多的歷史古籍,專心攻讀《漢書》、《大宋宣和遺事》、《明史》等書籍,由歷史事件聯系到中國當時的命運,又想到自己的處境,不勝感慨。他說,“前日已讀完《漢書》、《宣和遺事》,徽、欽二帝經過慘狀,宮人、公主、王妃均被擄去,青衣行酒真不如平民精神快活。亡國之慘,真令人不忍睹。現在該輪到我們來做亡國奴瞭,別無選擇似的非要你逆來順受。我沒做什麼虧心事,不怕!他們愛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國破傢亡,個人安危又算得什麼?讓他們來吧!”
慶賀抗戰勝利 重新登臺演出
雖然已經停止瞭登臺演出,但此時的程硯秋仍然無時無刻不心系京劇。他一方面不斷對自己以往的劇目精雕細琢,反復修改,甚至經常邀請友人同行切磋技藝。另一方面,結合自己攻讀的歷史古籍和心中所思,開始醞釀新的作品。這些作品,凝合瞭他自己的心緒和感受,與當時的時代特征息息相關,比如經典劇目《通靈筆》。
世外桃源的生活並非始終平靜。雖然程硯秋已經不登臺演出,並且移居郊外,但日偽特務仍然經常上門騷擾。1944年2月的一個深夜,日本憲兵和偽警突然闖入程硯秋的傢中,準備抓人。幸虧當日程硯秋未在傢中,事後程夫人通過摯友申請保釋,才免除瞭牢獄之災。程硯秋悲切地說,“士可殺不可辱,”他深切感受到瞭作為亡國奴的屈辱,急切地盼望中國人民能夠重新站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