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20 18:27:15
石方亮也許還不知道,現在百度上關於臧正金房產的新聞鏈接,幾乎都無法打開,彈出來的空白網頁隻有一行小字:“沒有找到相關新聞!”更多網友的註意力,也似乎被雲南“躲貓貓”事件吸引過去。
現實中的石方亮是東莞某鎮的一個小網站的編輯,月工資800元,他準備下個月辭掉這個工作,並做好瞭回工廠的準備。采訪中,石方亮幾次說道,“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隻能靠打工賺錢。”
網絡世界沒有一統江湖隻有群雄逐鹿
特約評論員·何博聞
網絡不會造成絕對權力
每一天,都有億萬人類享受著自由沖浪的快慰,網絡卻從一開始就激發起學者和作傢們對無限權力的想象力,因為它終將無所不在且無所不能。這不僅是預言傢的未來圖景,也是網絡作為一種產業的終極目標。
一個被決定的未來,總是讓人充滿惶恐與焦慮,但我們請首先自問:面對網絡可能造成的絕對權力,我們是從自由走向奴役,還是從奴役走向另外一種奴役呢?這或許會改變我們對很多問題的看法。
若幹年前比爾·蓋茨就曾預言,終有一天,通過點擊鼠標和網絡數據,誰都能知道某個監視畫面中的人物姓甚名誰、職業生活興趣愛好若何,這當然屬於標準的數字化生存,可這樣的資料如何獲取呢?蓋茨的回答是,所有的人都願意將自己的資料公開給其他人查詢。
想必當時很少有人理解這話的深意,甚至隻能想象到一個絕對權力機構對如此海量數據的搜集與占有。但如今,我們看到數以億計的人在不止一個網絡上 自動地“貢獻”自己的個人資料,將生活場景序列一一呈現並分享過別人的時候,甚至為此歡呼鼓舞(Facebook每次註冊用戶和活躍用戶數量的增加都會引 起業界的歡呼,好似人類網絡化的一個個慶賀禮花絢麗綻放)。
由此可見,這首先可以讓絕對權力的終極焦慮放松下來,因為沒有公眾的參與,就不能形成真正的信息中心庫,這個庫無論在邏輯上還是實際中都無法存 在,就像數學中全集的概念其實自相矛盾一樣。換個角度,《1984》那種絕對權力的想象也不是通過網絡實現的,或者那時候對網絡的想象還是一種中心化的電 報電信網,所有的信息流轉都要通過中轉,並且存在一個統一的核心。
而從避免斬首行動的軍事化初衷來看,網絡恰恰是去中心化的,盡管網絡基礎架構和解析權力仍舊涉及國傢間的資源與地位爭奪,但從多中心化以及動作對等這些方面看,網絡確實拉近瞭人際與世界的地位差距。
自由還是奴役,自己選擇
請註意,是拉近,但世界確實不是平的。於是問題變為:那些網絡上存在的自動的及人為的信息篩選、過濾與重組機制,是新的機制(或者權力形式)嗎?
如果先看過畫面絢麗的《攻殼機動隊第二部》,就很難接受第一部中那種單線條的漫畫風格,不過隻有看過第一部,才能真正享受第二部尾聲中少佐魂魄註入女仆義體從而加入終極決戰時所綻露的生命哲思。
沃卓斯基兄弟偷學去瞭綠色符碼的意象,卻仍將未來設定為暗窟、烈焰、迷霧這樣的景象。《攻殼機動隊》則不然,那裡的未來充斥瞭各式生活場景的混 搭與雜交,沉重而鮮活、美麗而詭異,相比《黑客帝國》中類地獄的場景,更像是意義不明、善惡不辨的仙境。人類不是為瞭推翻那絕對的勢力而重生,而是找到其 實一直存在的個體意義。就像作為惡解放的“傀儡師”與作為善解放的少佐的合體那樣,意義晦暗不明,但卻變化多端。
好瞭,現在我們化解瞭第二重的焦慮,網絡時代其實是意義含混多元的一種生存氛圍,就像所有的時代一樣,充滿瞭自由與奴役的可能性。讓我們回想一 下,春秋時期就已經禮崩樂壞瞭,羅馬時期,哲人就開始討論現實一片末世瞭,而那些自由而多彩的時代,卻依據歷史更迭的步伐,漸次展開。
於是問題最後回到:網絡時代的自由與奴役的核心在哪裡?
就在各色專傢向傳統媒體兜售各類數字化解決方案的時候,《網絡共和國》讓我們重溫報紙的價值——不在於你想看到什麼,而在於你可能看到什麼,亦即廣場效應。
無所不在的網絡不是放大而是縮減甚至毀滅瞭廣場效應。換言之,相比報紙編輯對於信息的篩選與剪輯,由萬千工程師帶給我們的定制化環境,那些由自 己做主的呈現形式,倒更接近《黑客帝國》中那位選擇重回母體叛徒的情境,他希望自己可以富足而快樂。在這豐富資訊的世界裡,我們隻看自己喜歡並且會更喜歡 的東西,通過一種群體極化與自我教育,人會不知不覺地陷入自我與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