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25 11:06:06
文/木頭人
有些傷,時間是無法治愈的。《冷眼觀愛》裡有一句話,說是“為什麼”和“憑什麼”,是愛情裡最不該問的兩個問題。
M在大學是學油氣勘探的,明天早上要從省城出發,歷經36個小時的火車,一路走到西南的山區裡去。之前聽他說,去實習是有機會留在那邊的,我在心底裡替他高興,畢竟認識已經十年有餘,用北京話說,他是我老鐵,可不知道什麼原因,總覺得他心底裡有什麼事,好像明天要去的地方不是風景秀麗的雲南,而是沒有任何生氣的一個鬼城。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終於知道瞭他之所以這麼糾結,離傢太遠其實都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她!
M說,他們倆認識至少有十五六年瞭,兩個人真有那種“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的情誼,加之種種原因,小學,初中,高中直到大學,兩個人不是在一個班就是在一個學校,從沒有像這次一樣,要分開的如此久遠。而這麼多年過去,她也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早已不是那個整天追在他屁股後面的傻丫頭,她對自己,或還是當鄰傢大哥哥一樣看待,可自己對她,還是簡單的照顧鄰傢小妹妹的那種心態嗎?不管是因為當初心底的悸動,還是因為日久生情,總之他怕她察覺,因為他是在乎她的。我告訴他,喜歡就說出來,是不是自己的傘,隻要下過雨才知道,不要默默的暗戀,因為這是最傷人的,不論是你、亦或是她,都不能逃避。
看他還是不能下定決心,我說,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主角叫洛平,他和我是在八年前認識的,同時認識的還有一個女生渃冉,不知道渃冉對他是怎樣的,但我知道,洛平是喜歡她的,可就是從來沒有對渃冉吐漏過自己的心聲,於是這麼多年過去瞭,兩個人還是沒有走到一起。要麼是洛平單著的時候她談瞭對象,要不就是她單著的時候洛平有瞭女朋友,反正兩個人沒有同時單身過,聽起來有些可笑,可事實就是這樣,兩個人的沉默導致瞭命運如此,誰也沒有辦法。
去年有一次,我們仨聚到瞭一起,飯桌上相談甚歡,說著這些年吹過的風和淋過的雨,遇到過什麼樣的人,精彩時揮金如土,落魄時怎樣的不堪。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麼就談到瞭兩個人的感情。
在街邊的燒烤攤上,渃冉灌著啤酒,一邊哭一邊說著自己和一個我們都不認識的人怎樣怎樣,我記得那天邊上的桌子上坐著的幾個混混要渃冉過去陪酒,我和洛平當時就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的時候,她的一杯酒已經潑瞭過去,當然免不瞭的打瞭一架。
在我眼中,渃冉一直都是個乖乖女的形象,還從來沒有這樣彪悍過,後來我們換瞭個地方繼續喝酒,當我把心中的疑問提出來時,她說瞭一句話,以前的我還從來沒有為一個男的這樣過呢?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打趣的說道,你怎麼連我們倆都罵進去瞭,她說,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當然你是例外。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男人瞭?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說著就要解釋,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我知道她的心裡一定很苦。端起一杯酒,我說,好瞭,咋們喝一杯,也聽聽洛平的故事吧!恩,也行,她說道。接著就一頭趴在瞭桌子上。
洛平把自己僅有的外套披在瞭她的身上,我記得那時候已接近凌晨。喝瞭一杯酒,我坐在那裡,聽著洛平的故事。你知道嗎?我們相識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喜歡她,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給她說,這樣過瞭一年多,有一次她打電話說叫我一起吃飯,我本想著借機給她表白,沒想到桌子對面坐的已不是她一個人,她告訴我,那是她男朋友,叫秋白。我說,你好,這麼巧啊,我叫洛平,我一個朋友也叫秋白。恩,你好。對面的男生很禮貌的說道。那看來我們挺有緣的。怎麼樣,我男朋友帥吧?她對我說。恩。沒有多餘的話語,我記得那頓飯吃的很尷尬,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自己在商店裡看到瞭一件心愛的東西,因為各種原因,好不容易下定瞭決心要去買的時候,卻被老板告知,這東西已經被別人買走瞭一樣,那種尷尬是沒辦法用語言去形容的。後來我也嘗試著對自己喜歡的好一點,去追自己喜歡的女生,可每次隻要聽到她戀愛的消息,我的心裡都忍不住的一陣疼痛。
我說,每一次分手都是因為心底的這種感覺嗎?不是,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花心的人,每次都是因為走不下去瞭,因為各種小事而產生的各種不愉快,最後導致的分手。我說,那最近的這次呢?是因為什麼,我也想聽。原來你沒睡著?我略帶驚訝的問到。不是啊,剛醒而已,趕緊說吧,洛平。因為我做夢叫瞭你的名字,就這麼簡單。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同時端起瞭自己的酒杯,不知道是為他的夢,還是為瞭掩飾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