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7:50:25
夏天反復的來,靠著連綿的雨調整節奏。痛恨太陽和渴望藍天白雲的腦袋,自己先糾結的可以。合歡開瞭,羽狀的美麗,淺淺的香,夏天搖曳著她那火熱的身材終於還是來瞭。
夏天是屬於清茶的季節,讓人幻念明前的青澀和渴望。人總是利己的,將一冬的期盼、努力及孕育,在剛剛開始醒來,渴望剛剛變得活著的綠,采摘捻磨,條索纖毫,在悲傷的清明沒有來的時候,就被喜茶的或是裝作喜茶的人,遞來送去,存著等待夏天。
琉璃杯,山泉水,明前茶。夏天是扼殺生機的季節,憑著熱情讓你沒有激情,這是世界的通病,太多的順理成章變得別扭和糾結。
綠茶在杯裡的起落有度唯美,霧靄淡然而縈繞如畫,在舌尖的青澀與回甘,在腸腑的溫潤撩撥,是春天值得懷想的曾經,不是夏天似乎被太陽統治,其實永遠留著逃離的詭計。
琉璃的剔透的杯子,是咖啡女人送的。
咖啡女人,不曾想著四季和茶仙的喜好,咖啡有口味,可以調和混雜,但不糾結。茶很純粹,容不得創想般的調和,卻又泛濫各類的評點和因素,似瞭禪宗的悟,不如道傢的修。愛茶的男人是仙,愛酒的男人是神,愛女人的男人是男人。清咖或許類茶,可是咖啡女人喜歡拿鐵。
貓屎咖啡據說是極品,但給你一隻貓、一包咖啡豆,喂貓,會不會得到你想要的口味?據說是網購的段子,這個段子蠻有禪意。但咖啡女人嘴上的信仰是上帝,心裡的信仰是活著,禪不會有什麼聯系。
不管是茶仙男還是咖啡女人,總嘗試過讓對方喜歡自己喜歡的,也很快的放棄讓對方喜歡自己喜歡的。茶還是茶,咖啡還是咖啡。隻是最終明白瞭,活著才是一種勇氣和共通的靈機。
師父說,你沒必要問你自己是誰,隻要知道自己不是誰就好。於是,各安天命的時光,紅酒淡淡的微醺在共處的時空裡。茶仙男,確切的喜歡四季並敏感於季節的轉換,變換著茶葉的種類,不是喜新厭舊善於變換騰挪,喜歡的是應時應景天人合一的快樂。咖啡女人,一杯拿鐵可以品幾個小時,也就可以一杯拿鐵度過無所謂的四季。
咖啡女人喝咖啡的時候,茶仙男一定不在身旁;茶仙男品茶的時刻,一定孤獨的自我快樂;紅酒時間,音樂總是悠遠老舊,吱呀呀的,雖然在一起,但寶石般的美麗,醇厚的迷醉,也總是迷失時間的量度,繼而迷失矢量。體悟的僅剩知道自己還活著的慶幸。
茶仙男和咖啡女人或許有什麼事情發生,有什麼秘密可以隱藏;也或許,共處的時空就是事情就是秘密。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束,每個人都這麼想,其實人生不曾來過,隻是即將離去,懷著戲謔的眼睛,這個世界還是很美麗的。
她說理會不瞭茶葉的苦後還有回甘,他說如咖啡一樣,但因為喜歡她嘗不到咖啡的苦,跟他喜歡茶的苦其實一個道理。沒有誰願意承認自己是自由的,因為那樣所有的責任都要自己承擔,寧可靠著依賴信仰或責怪別人。因為懂得這些,在他以為她不會離去的時候她決定離去,他或許也會在他沒有決定離去的時候離去。
時光不會讓人輕松,因為你不停的拾撿,不停的背負,不停的臆想。活著而不是活過,過去永遠不是資本,未來永遠不是榮譽,活著成瞭今生最大的悖論。不是永遠不相交的軌道鬼使神差的交集瞭,是同路的那麼多人,偶爾有兩個醒來的人相視一笑。
離開隻是她選擇繼續睡上一會兒,睡醒或許終點就到瞭,起碼有個美夢,起碼有個跟所處時光無關的夢。他選擇繼續醒著,直如雲霄飛車,絕大多數人還是選擇閉著眼睛尖叫,不願意睜著眼睛驚恐。
老去是個時間的刻度,跟成熟跟快樂無關,但跟幸福一定有關。幸福是放棄奢望後的點滴體驗,對著生活說“yes”或“no”,都不糾結的時候,幸福也就悄然來瞭。
時間在咖啡女人和茶仙男,很相對論。偶爾很長,偶爾正常,偶爾很短。跟快樂無關,跟痛苦無關,笑和淚水跟茶跟咖啡都沒什麼關聯,松松緊緊的時光,如盤山的路,開車的看路,坐車的觀景。人總是以為自己是生活的司機,於是在乎的是看路,在乎的是終點。其實真相是,坐車的人操心司機的事情,還不如看看景色,擔心些危險,遙望遠山與雲的約會。
周遭的人搶啊搶啊搶,周遭的人丟啊丟啊丟,因為想得到而失去的人太多瞭,因為以為擁有而徹底失去的人太多瞭,曾經擁有的就是“曾經”,不是“現在”。內容被形式迷惑著,不丟不撿的人總是被白眼著,誰都不曾擁有誰,擁有的僅僅是一段共處的時光。看著那些因為擁有的太多變得貧窮的人,她笑笑,他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