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7:56:13
大國在送我的地鐵上,又迫不及待問起那個女孩的事情。他幾天前就問過,我沒理會他,知道他還會問的。
“那個女孩怎樣瞭,有結果瞭麼?”
“靠,你怎麼搞的呀”
“你們住什麼地方”
“同一間屋裡你都搞不定”
……
這小子越問越起勁,我想他知道的越多,肯定對我也就越鄙視。
“她有男朋友,還敢給你一起出去玩,這個女孩不簡單”
“你他媽的虧大瞭,這樣的女孩你還帶她出去玩”
……
這小子喋喋不休,沒完沒瞭。
“她不願意,我能怎樣”
“她說有男朋友,難道我要鼓勵她腳踏兩隻船?”
“她穿衣服睡覺,不洗澡……”
“我要強硬的去動她,她喊救命怎麼辦呢?”
我找出一切可以證明,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沒機會,無可奈何的依據。不過這些所有的成為沒有動那個女孩的理由都看起來如此不堪一擊。
“我隻是不想傷害自己真正愛的姑娘!”
我覺得這是我最準確的辯護瞭,說出後,我才覺得自己足夠白癡。你這關心,你這愛護,或許在那女孩子那裡就是迂腐,就是不像個男人。
突然想起那個流傳甚廣的故事。
某日,一男一女情侶住於一屋,睡覺前,女對男說,今晚不要動我,動我你就是禽獸,說完轉身睡覺瞭,男孩左思右想,還是決定不做這個禽獸;可是第二天,女孩提出分手,男孩莫名詫異,還念叨著,我昨晚沒動你,為什麼還要分手?女孩子憤怒的吼道,你連禽獸都不如!
這個故事是很早前就聽過的,這是一個很糾結的故事,糾結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才發現女人真的很麻煩,到底想怎樣也不說明白。於是,我想回傢後我也許需要寫一段一個不如禽獸的男人的文字來自嘲一翻。
大國一路上都在和我談論那個女人,探究她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會不會是因為我要離開北京有意避開我,說我是個傻吊,這麼早告訴她我要離開,甚至想要評論那個女人是不是一個好女人。我說夠瞭,你他媽的不要在我面前詆毀這個女人瞭,至少我現在還在喜歡她,還在愛著她,雖然她夠殘忍,看著我的心一直在滴血也能無動於衷。她說過她是個慢熱的女孩,是我沒留給她足夠的時間去適應我;她說過就連她傢人也覺得她有社交恐懼癥,難道我要她十多年的癥狀因為我而一夜間康復?她說她不想辜負表哥忙裡忙外的幫她找工作,想留在北京,也說她並不喜歡北京,難道我還要說你跟著我走吧,跟我一起去尋找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我沒權利去要求她做什麼,我隻能是自己去做什麼。
大國說我真是無可救藥瞭,然後開始沉默。
我突然說,覺得那個女人有點神經質,或者就是內心猶豫不定,有強迫癥。這幾天形影不離的相處中,她有時會小鳥依人的依賴在我身邊,幸福的笑,幸福的喊我;可突然間就又形如陌路,不讓我靠近,保持著與陌生人的距離,不和我說話,不讓我理會她的一切事情,讓人感到心寒。我說,其實我已經心冷瞭,卻依舊無法自拔,所作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即便她再狠心,我依然無法不讓自己低三下四的去靠近她。我突然覺得自己很賤,為瞭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去折磨自己。
聽我自言自語的說瞭這麼多,李大國同學終於又開口瞭。兄弟,我覺得你很幸運,這個女人不值得你去愛,也幸好你沒追到,不然你就慘瞭。照你這麼說,她接受你對她的一切好,卻不知道對你表示感激,說明她的為人存在問題,即便你能和她生活在一起,你不覺得這樣的女人會讓人感覺疲憊麼?她知道你今晚離開北京麼?我敢跟你打賭,雖然她知道你今天離開,雖然她知道你為她做瞭很多,但是她一定不會給你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告別,更不會去車站送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去愛去付出。即使她不愛你,即便是朋友,也該在你離開時說幾句話的,但是她不會,因為她根本不懂得去關心他人。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成瞭情場高手,不過似乎也說中瞭我心中的疑惑。但是我還是真的希望,他說的是錯的,那個女孩能在列車駛出北京西站前給我電話或者短信,至少說明她不是那樣一個不懂關心別人,無情無義的人。
晚上8點半到達西站,看著有人在天橋上照相,燈光霓虹,車水馬龍,我的身影裡不缺少高樓大廈,不缺少雍容華貴,甚至我已經對這看不到邊際的鋼筋混凝土的建築群產生瞭恐懼,這繁華似乎對我來說,無須留戀,沒有任何的意義。本來今晚,有一個叫文雅的女孩主動提出來車站送我的,當得知我悲傷狀態時,也人之常情安慰道,不喜歡你這麼好的人是她有眼無珠,她會後悔的。我知道這隻是安慰,這隻是同情,雖然我的身邊不乏有一些人對我有好感,把我當朋友,覺得我有才,但那隻是遠遠的誇贊而已。想要他們走進我生活,他們反倒會感覺不安全,人之常情,哪一個才子不風流,可是我真冤,我真的沒風流過。如此說來,我他媽的根本不是才子,我要是覺得自己有才就像阿Q覺得尼姑會喜歡自己一樣,真有點心理變態的傾向。我拒絕瞭文雅姑娘送我的好意,我想象著她在最後一刻念及我的好,趕來和我告別,如果撞見瞭其他女人,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抽一個大嘴巴;我拒絕瞭文雅小姑娘送我的美意,因為我覺得即便此時她站在我身邊,看到的會是我的冷漠和傷痛,何況我仍然生活在一個女人的陰影裡,怎麼能去和另外一個女孩說笑,這不公平,即便她沒有任何想法,隻把我當朋友,但是我也覺得不能讓她看到這麼軟弱和淒涼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