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21 11:07:21
文/李凱
“老板，開個標間”，一個臉頰略帶疲憊的青年人對著櫃臺裡面的中年人說道。
“好嘞，您稍等啊，馬上就好”，老板很熱情的打著招呼。“找您三十，還有您的身份證，拿好啊。”
“好的，謝謝啊”，年輕人轉身欲離開。
“小夥子，今天過節，給您送個月餅……”
“哦？恩……好的。”他匆忙離開，眼底有一絲慌亂。
他叫秋白，秋天的秋，白色的白。
慌慌張張的上樓，有好幾次差點跌倒，老板看到瞭這一幕，緩緩地搖瞭搖頭，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為什麼如此冒失。
他躺在床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腦子裡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這幾天在做什麼。如果說隻是回來祝福她，見證一下那神聖的時刻，倒不如說是他不肯接受這個事實，想親眼看到，證實一下這個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實，畢竟那些青春的理想隻有現實的針才可以刺破。他明白，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夠真正放下……
累，不是一般的累，渾身的骨頭猶如散架瞭一般，連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他終於相信瞭當年父親告訴他的那句話，“不敢面對的人總是活的很累”，或許自己是該放下當初的那些年少無知的愛，平靜的去面對這一切。
“當歲月為風穿上嫁紗，當時間為雨西裝革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想起你”，他在問自己，盡管他知道那並沒有答案。窗外月色如水，照著那熟悉的街道，遠處的巷道裡一個人影也沒有，靜的有些出奇，星星猶如調皮的小孩子一般，不斷的眨著眼，望著這個靜寂的世界，也看著孤單的他。
疲憊的身體無力的躺在綿軟的床上，猶如失去瞭知覺，看著窗外的那棵梧桐樹，他知道，自從三年前的那場考試，那場考試，毀瞭他所有的幻想，他至今都清晰的記得那一天，走進考場地時候，天空陰沉的好像要滴出墨一樣，烏雲排山倒海般壓瞭過來，仿佛預示著這場考試並不會太過順利一樣。也是在那天，註定瞭兩個人之間的結束，不怪她，但或許怪自己。
他至今都清晰的記得，從考場出來的那一瞬間，自己的內心是崩潰的，考場失利已不是第一次在自己的身上發生瞭，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猶如被父母拋棄的孤兒一樣。那個唯一讓他還能站在這兒的理由就是還沒有見到她，“哎，我覺得自己發揮挺不錯的，你呢？”輕盈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他頹廢的神情掛上瞭一抹不自然的微笑，“我考的也不錯，比模考時好多瞭”高興的她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那晚他一直容忍著她的小脾氣，任她捉弄自己，任她使性子，直到很晚才送她回傢。他覺得，好像與她在一起，時間就過的特別的快，就可以忘掉所有的不快樂。
“好瞭，我到瞭，你回吧！”
“沒有什麼要給我說的嗎？”他壞笑著看著她。
她輕輕地抱瞭一下他。
“現在滿意瞭？快回去休息吧。”她俏皮的說道，而他則怔在原地，直到那背影消失好久才回過神來。
欣喜過後，籠罩在心底的不安又一次襲上心頭，昏黃的的路燈照在他的身上，影子被拉出好長好長，這條回傢的路，他走瞭好久，小巷裡的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關掉瞭，黑暗的小巷猶如自己的前途一樣，看不到方向和盡頭……
手機鈴聲將他的思緒拉瞭回來，看看表，已經是早晨五點鐘瞭，“還好，我還有一些時間去想你，去回憶我們一起經歷過的日子”他的心中這樣想到。
最初分到一個班的時候，他對她的印象隻停留在同班同學的層面上，他記得那時候的她，一個特別恬靜的女孩子，總喜歡呆呆的看著窗外……
想著自己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東方已微微泛起瞭魚肚白……
……
看著婚禮現場那喜慶的場面，看著她臉上那淡淡的笑容，他的嘴角也不由的微微揚起，這就是她的幸福，他又何必去打擾呢？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請問夏末女士，你願意嫁給你面前的這個男人，不貧窮與富有，都願意陪在他的身邊嗎？”
“我願意！”
當她帶上戒指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的眼角有一些濕潤，悄悄的看瞭她一眼，沒有告別，也沒有祝福，毅然決然的轉身，那刀削斧鑿般的面龐沒有一絲猶豫。
……
“十年前，你就欠我一個擁抱，今天，怎麼還能像當初那樣，連一句祝福的話都不對我說？”
“說瞭，我怕下輩子遇不上你！”
點評：故事前半段寫得很好，後半段太多省略瞭，這樣的留白架空瞭整個故事，讓人無從猜想。比如那段回憶應該回憶秋白和夏末為什麼會沒在一起，考試之後秋白去瞭哪裡，做瞭些什麼，這是整個故事的核心。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文中的他老爸說的那句“不敢面對的人總是活的很累”，秋白逃離瞭這一切。現在他回來，是來面對的嗎，不，他最後還是又一次逃離，還給自己找瞭個“陰魂不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