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7:06:47
文/強磊(磊磊澗中石)
我生在北方,所以面一直是我比較愛好的食物。還有就是因為面很實在,就像北方漢子一樣。
我在讀高三的時候離學校不遠處有一個“兵兵面館”,我一直猜測是不是因為老板有個當兵的夢想,或者是當過兵復原瞭才起這麼個名字的。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面館是我們周末出來最重要的聚集地。面館的老板是個很憨厚的小夥子,個子不高,大圓臉盤子,黑呼呼,笑起來特別的憨,給人感覺很親切,每次我們一撥人去他都格外的熱情,高考前我們去吃面的時候老板還一個勁的給我們加油。那時候學習很辛苦,壓力也都很大,所以大夥一起出去看球賽便成為瞭那段時間最美好的回憶之一:一人一碗“扯面”或者“棍棍面”,坐在一個圓桌上,盯著電視,每每有比賽的時候我們總會有激昂的叫好聲或者唏噓聲,這也成瞭這個面館的一大亮點。我們總會引起他人的側目。多年以後,我們中有些人依然會在那裡聚一下,我們依然做在那個飯桌,吃著“扯面”“棍棍面”,隻是少瞭激昂的叫好聲與唏噓聲,取而代之的是對時光以及物是人非的感嘆,和對以後的憧憬。
大學是在南方讀的,一直因為不能吃到好吃的面而糾結難過。發現忽然之間吃面成瞭一件比較奢望的事情瞭,倒不是沒有面吃,隻是沒有傢鄉的面來的那麼爽勁。讀大一時,學校旁邊開瞭一傢“西北面館”,這讓我興奮不已,這傢面館也成瞭我經常光顧的地方。面館和我們陜西的大多數面館佈置一樣:裡面放著方桌圓凳,桌子上放一壺醋,一缽油潑辣子,一個筷子筒,有個玻璃櫃臺,放著些酒水可樂之類的東西,有的則是擺上一些涼菜。這佈局看著都讓我覺得舒服親切。
在我們陜西吃面辣椒可是有講究的。所謂油潑辣子一道菜嘛。先把這紅辣椒摘下來曬幹,然後在大鍋裡放一點油,將這些曬幹的辣椒再次嗆幹,這時候就不是幹瞭,而是脆,再將脆辣椒放到研缽裡面搗碎,要特別的碎,和面粉差不多。然後放在小碗或者小盆中,用燒開的油往上面一潑,伴隨著“刺啦刺啦”的聲響,一股香味撲鼻而來。有的還會放些桂皮或者大料在裡面,那味道就更“竄”瞭。我覺得在南方這辣椒就是區分這個面館好不好吃的一個重要的指標,凡是辣椒裡面充斥著很多辣椒籽或者幹脆是那種買來的辣椒醬,那裡面的面肯定好吃不到那裡去。這點我是屢試不爽。
回頭說面館,“西北面館”老板是我的鄉黨陜西渭南的,他做出來的面比其他地方要好吃的多,而且每碗分量都很足,所以我經常介紹同學朋友到西北面館去吃面。我請別人吃飯的時候也常帶他們到這來吃,吃一次她們以後就會自己來瞭。像嘉楠、梅芳、超超、勇明這些都是我這麼弄過去的。我和幾個哥們經常到這個面館來吃面,點的最多的是炒拉條和炒刀削面。愷子,小咪,星仔,亞君,亞飛、小胖,我們也常去,當然喜歡的原因不一樣,我和亞飛是北方的,本身就喜歡吃面,再說這味道確實不錯。小咪亞君小胖都是覺得味道可以。星仔基本上就是陪我們一起去的,談不上什麼喜歡也談不上討厭。愷子喜歡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分量大。分量的大小那個時候是我們選擇飯店的一個重要指標。但在這方面愷子最甚,每次我們一起去吃菜的時候,剛上一個花生米愷子就大喊上米飯,他基本就是主食活著的人。另外一個哥們小方一直是不太喜歡吃面的,每次我們去吃面他不是不去就是去吃粉啊什麼的,但是最後他考研時上天竟開玩笑般的把他調到瞭蘭州去瞭。從此小方就在拉面的海洋裡蕩漾瞭。
在大二快結束的時候西北面館換瞭一個老板,也是陜西渭南人,但是味道較之前差瞭些,分量也稍微少瞭一點,而且老板為瞭省錢吧,買的那種煙煤,一進飯館就一股煙嗆得人胸口難受,之後換瞭無煙煤。總體還是不錯,但是我們去的就沒有原來那麼勤瞭。當然,去的不勤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在面館的對面開瞭一傢“過橋米線”。
大四後大傢去的就更少瞭,誰都懶得出去。就我和勇明會一起去吃一下,他雖然是九江人,但是還是比較得意這個的。和勇明是在協會裡面認識的,人很好,我和班級裡的哥們一般聊天都是東扯西扯,非常的開心。和勇明會聊一些相對比較正經一點的東西,最近的經歷啊,感想啊以後的打算什麼的。大四快畢業的時候大傢忙考研的,忙著玩的,忙著找工作的,忙著考公務員的,忙著考國編的,什麼樣的都有,一起出來吃面的機會就越來越少瞭。直到最後的一段時間,聚餐才多瞭起來,四葉草、成都食府,成瞭常去的地方,沒有人再想起西北面館瞭,就剩我偶爾一個人出去吃吃。大夥最後一次聚餐是在四葉草,愷子和小方一如既往的彪悍,吃瞭一摞飯,我和小咪小胖三個人要走,愷子、小方、才子、馮星、亞飛、嘉楠、超超、梅芳、維仔、華龍、宗斌、澤鴻都來送我們,我們喝瞭一點小酒,眼眶微紅,我和大傢夥相擁而別,本以為會像電視裡面那樣慟哭不已,淚流滿面,事實上電視就是電視,和現實不一樣。大傢就這麼不舍的分開瞭。我回頭往西北面館的地方看瞭看,已經看不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