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7:40:33
(1)
在我還沒有希望自己成為設計師以前我曾渴望自己是一個幻想成為旅行傢的自由職業者。
而在此之前,我用瞭四年與數學絕緣的時間為自己的未來貼上瞭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大學生的標簽,此後的又一個四年,我庸庸無為、南轅北轍、對牛彈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揮別瞭我原以為可以不屑於萬人敬仰卻能勢在必得成為一代才子的偉人夢。
這就是我一部分的青春寫真、紀實,洋洋灑灑用瞭長達八年的時間,隻告訴瞭我這麼一個淺顯卻晦澀的真理:每個人的青春總是濕漉漉的,有汗水,有淚水,也有精液。
汗水不一定會換來盤中餐、餐中肉;
流淚的男孩女孩也不一定就會有糖吃,即使有,這糖也不見得就是甜的;
遊弋的千萬億精子更不一定就能換來千萬億分之一的愛情,而且這愛情也很難說有沒有精子的存活期長。
所以,不管是哭哭啼啼來高高興興走的,還是高高興興來又哭哭啼啼走的,所有挨過這一半青春的男孩女孩們,都多瞭一些宿命般的哀愁,俯拾皆是的全是可以說到口吐白沫的遺憾。
遺憾不堪回首的頭再也伸不到其實當時已經老大不小的小時候。如果要是一直都把頭埋到堆滿數字、圖形、符號、字母的書桌裡、做孜孜不倦狀,會不會就不會淪落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瞭?!
遺憾目光囧囧的眼神再也望不穿淚眼汪汪的滿目秋水。如果在圖書館如饑似渴、日拼夜熬到雙眼近視,悲劇會不會就少那麼一點點,哪怕隻是一丁點!?
遺憾夜黑風高的夜晚再也不會黑到看得見五指卻看不清自己無恥不足、羞澀有餘的表情。如果姑娘的手繞過你緊繃的雙眸時,你可以多加遲疑,不那麼早的向自己的多巴胺認慫,結局會不會早已經是脫光脫處脫衣服、夫妻雙雙把傢還?
(2)
身邊會圍繞著一群人,我們姑且稱之為「朋友」,雖然多年以後大部分都會逆生般的回歸於「同學」。
身邊會發生很多事,但更多的恐怕還是愛死不活的無病呻吟,盡管我們都明白,要不瞭多久,一切怎麼來的就會怎麼默默死於無人問津的腦後。
身邊會有易躲的「明槍」和難防的「暗賤」,告訴自己一定要比陳年的松花蛋還要淡定,畢竟你知道,你會過的很好,並且會紋絲不動的一直好下去。這比任何回應都能讓他們痛苦不堪、悔不該當初。
......
悲劇的是,在你的這一半人生開始之前,無論書本、教材、父母、老師、同學、路人甲乙丙丁,都沒有一個現成的一勞永逸的答案提供給你。也就是說,你必須一個人摸索著、頑固著、放棄著、無賴著去嘗試各種不同的存在方式,才能在終於開始嫌棄自己的同時,找到安身立命的角落。
這就是你要面臨的選擇,要麼孤獨孤僻孤傢寡人的數日子,要麼瘋狂瘋癲瘋瘋癲癲的被日子數落。隻要青春期不會倒置,你就得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對自己的厭惡,然後和自己達成「我不鄙視你,你別放棄我」的妥協。
(3)
我有一個高中的同學在高二時就退學回傢結瞭婚。
我有一個高中的好哥們有一天突然半夜打電話過來,讓我給他女兒推薦一個好聽的名字。
我有一個初中的同學在幼兒園當幼師,她的學生中有一個是她自己的兒子。
我有一個小學的同學,結婚,離婚,去年又結瞭婚。
我有一個高中同學,讀瞭最好的大學,拿瞭最多的證書,現在正一邊構思自己的簡歷,一邊等著考研時間的到來。
我有一個同學高中畢業後跑去做生意,現在已經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老板。
我有一個大學的同學,一年換瞭三個姑娘,現在開始享受單身生活。
我有一個大學同學,掛瞭十幾門課依然淡定的等著畢業到來。
......
我有一群同學,他們好好地生活著。
不管他們現在在世界的哪個角落生活著,不管他們用什麼樣的方式生活著,他們之中都沒有人因為腦子發熱而去做殺人犯的,沒有因為極度幹涸饑渴而去做強奸犯的,沒有因為生活所迫而去做賊當小偷的,或者幹脆自我瞭斷與世界說拜拜的,當然也沒有因為對這個國傢過度失望而去當賣國賊的。
他們在開始的地方離開,又或是在離開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中有一成不變的麻煩事,也有瞬息萬變的小波折,但更多的還是各式各樣、或簡單或濃烈的小幸福。
他們陪我走過瞭每一部分短暫而悠長的青春,每一段過程都伴著倔強、頑固、麻木、瘋狂、無知、怯懦、後知後覺、和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