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解構左冷禪

文/麒

左冷禪在《笑傲江湖》中以野心傢的面目出現，少林武當兩位掌門對其野心有比較全面的描述，在兩位掌門嘴裡左冷禪野心的藍圖是：先合並五嶽劍派當上總掌門，和少林武當比肩，接著消滅日月神教，進一步擴大實力，最後消滅少林武當，統一江湖當上江湖霸主。如果這個野心勃勃的計劃得以實現，那麼阻止左冷禪這個野心傢自然是當務之急，但是，我們似乎忘記瞭一點，那就是：左冷禪的計劃確實如此嗎？這個問題無法回答，因為隻有左冷禪能回答，我隻能猜測，但我猜測的時候，少林武當的兩位掌門所說的，又何嘗不是猜測呢？

我們先入為主的，根據少林武當的兩位掌門所講的觀點，將左冷禪定義成一個野心勃勃的形象，可忘記瞭一點，左冷禪自己可沒有說過，當然野心傢一般是不會說出自己野心的，但我們可以從《笑傲江湖》左冷禪的種種表現，來看他到底是不是要這麼做。

一、五嶽劍派的實力

衡量一個幫派是否強大有兩個因素：一、幫派裡的高手數量；二、幫派的政治制度。前一個大傢很好識別，因為書中或多或少都會交代，而後一個幫派制度，是需要讀者分析的。比如：《天龍八部》時代的丐幫，其實際強大程度要遠超《射雕英雄傳》和《神雕俠侶》時代，雖然後者才是丐幫的頂峰時代，因為這由《天龍八部》時代丐幫的制度決定，四大長老是類似元老院的長老議會制度，幫主的行為和決定很大程度上受到他們制衡，在杏子林的時候，他們都要根據幫規和一些不成文的規定行事，全貫清也是利用幫助違法這一點發難。但到瞭《射雕英雄傳》和《射雕俠侶》時代的丐幫，尤其是後者，丐幫的長老議會已經從新幫主黃蓉的私人內閣，轉變成任其換來換去的奴才，所以當黃蓉本人放手在丐幫的實際權力之後，丐幫不可避免的沒落瞭，而其天下第一大幫的位置被《倚天屠龍記》中的明教所取代。現在我們從這個角度看看《笑傲江湖》中的五嶽劍派的實力，因為幫派中個高手數量，是大傢都顯而易見的，所以我們

主要說說他們實行的幫派制度。

五嶽劍派是《笑傲江湖》中的幫派主角，他們所處的地域差不多涵蓋瞭整個江湖，但實際實力如何呢？我們來分析分析：

華山派實行傢族式的專制，攻擊力和防禦力都非常的弱。泰山派介乎寡頭政治和專制政治制度之間，在存在內訌分歧巨大的背景下，其實力也是不堪一擊。恒山派實行寬和君主制，攻擊力一般，但動員和團體防禦力很強，所以作者將令狐沖放到這裡，並不是沒有原因。衡山派實行寡頭政治，莫大本人作為君主消極避讓，讓劉正鳳的位置顯得非常突兀，衡山派之所以第一個被左冷禪滅掉，也是因為他們這種不堪一擊的體系決定。嵩山派介乎君主制和專制之間，十三太保本身的武術技能非常強，他們和左冷禪的關系也是亦師亦友，雖然他們完全聽命於左冷禪，但不同於魯有腳那樣的奴才，聯系他們和左冷禪的是共同的榮譽和夢想。這個制度極具張力，近乎於春秋時代的“管仲體制”，在一個君主制打好的底子上，它可以審時度勢的向專制邁出高明的一步，就可以整合所有的戰略資源去完成一個目標。後來武當少林的掌門人害怕的正是這一點，所以才要在它還沒有形成之前，急迫的想將其瓦解。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左冷禪之所以敢於並派，很大程度上源自其他各派的實力，在《笑傲江湖》開篇，五嶽劍派實行的是松散的邦聯制，而籌劃已久的“左冷禪的體制”也在進軍消滅衡山派，並期望以最快的速度實現五嶽並派，這是個暴風雨的前夜，左冷禪開始瞭他將“五嶽邦聯”轉變為“五嶽聯邦”的並派路程。

二、少林和武當的實力

在《笑傲江湖》裡，少林武當早已是江湖上的泰山北鬥，非常有趣的是，兩位掌門一直以同一立場，甚至是同一身份出現，形成一個頑固的“少林武當二元體系”。隻要我們稍微留心，就可以發現“少林武當”形成的二元體系，從磨合到正式的形成，其擬定建立時間並不比左冷禪在嵩山建立“左冷禪體制”的時間晚，甚至更早。少林武當兩個超級大幫派，不論從幫派規模上看，還是從宗教信仰上看，如果要達成全面且深入的合作是比較困難的，但是《笑傲江湖》從開篇到結束，兩派始終都處在蜜月期，可見“少林武當二元體系”的組建計劃，早就開始瞭，而他們的實力自然不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