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念一心,佛我兩忘,三生萬物

2016-11-28 11:00:26

1. 這個秋天的金色和銀杏相幹 之 禪念一心

銀杏葉子將黃的時候,秋天已經深瞭。

既然銀杏葉那麼美,讓我們去感受古城長安周邊的銀杏之美吧。

西安古觀音禪寺典故比較大,跟涇河龍王被斬有關,李世民心裡歉意滿滿,又無法釋懷,避免被索命和晚上睡不著,就建瞭這個禪寺超度那條自作死的小龍。於是在山邊禪寺建瞭龍王殿,李世民還隨手栽瞭一顆銀杏樹。

李世民是善終的,自我的功力還是很足,尋仇的龍王也有瞭歸宿,本該完結的事情,到瞭今天竟然因為隨手植下的銀杏,又火遍瞭整個中國。

每年十一月初的時候,這棵活瞭千年的樹,一樹金燦燦的葉子,在山前隔著幾公裡都得見,趁著後邊山上的五彩斑斕,純粹的黃著,大美。

銀杏長在一個地臺上,周邊見瞭城墻般的保護,有種高高在上,登上祭壇的感覺,於是初見的興奮略略轉化為崇敬,禪寺之風靜瞭你的內心。

有佛樹下,人卻不可親近這銀杏,落葉未滿,滿樹金黃,燦爛而安靜。秋天的意味也是如此,禪的意味也是如此吧。

日子還好,人不是很多。耳邊有人慨嘆,要是黃葉滿地那才是大美,自己想,地上的葉子總是樹上落下的,地上滿的時候,枝上總會多少有些零落。因裡的果,果裡的因,這樣的大美,你還念著可能的美好,忘瞭當下,也是隨時種業造障。

銀杏孤零零的長著,一千年的修行,依舊是早觀朝霞晚迎月,四季陰晴葉初黃。倒是修行的被人們知瞭、愛瞭、圍觀瞭、簇擁瞭,每一個春夏的努力,每一個冬天的蟄伏,如花般在秋天燦爛、在秋天綻放。

陽光掠過瞭房脊,瞬間金黃像鮮活起來,燃燒起來。偶爾的風悄悄鉆過繁茂的枝,大的枝幹是不理的,小的搖曳。偶爾葉落,沒有自怨自艾,樹上是金黃的,地上是金黃的,換個角度看自己生長的地方罷瞭。

這不過是一棵樹罷瞭,它的悲喜,或說從來沒有的悲喜,因為你的喜愛,變得美或不美,悲或者喜。一直想成為一棵樹,該不是這麼大美的銀杏吧!

備註:銀杏是個奇妙的樹,和水杉、桫欏什麼的都算活化石級別的樹種,反正“中國魔力”無處不在,瀕危的一定要搞到它滿大街都是,不過真真的,秋天的銀杏真真的美。
中國古代或許太喜歡那些有內涵的樹瞭,松、柏什麼的,沒那麼多詩篇文章,倒是銀杏有個經典的叫法是鴨腳,歐陽修在《答梅宛陵聖俞見贈》一詩中有句:“鵝毛贈千裡,所重以其人。鴨腳雖百個,得之誠可珍。”梅堯臣收到歐陽修的詩,則依其韻作《酬永叔謝予銀杏》詩:“去年我何有,鴨腳遠贈人。人將比鵝毛,貴多不貴珍。”兩詩韻律相似,互為佐證,也是佳話。誠可與此文意合。

 2. 這個秋天的金色和銀杏相幹 之 佛我兩忘

秦嶺,中國龍脈,七十二峪,其名多有考究。長安附近的峪口,除瞭子午古道外,傳說裡都和那條倒黴的涇河龍有關。被魏征砍瞭十幾段,跌落凡間都幻化成峪口,珠鏈般串起山水相合,四季美景。

天子峪,該和龍王爺關系不大,據說唐高宗李治出生於此,從旁邊的抱龍峪抱出去的,“終南正脈,結在其中”。唐時山內“至相寺”影響極大,華嚴宗源起地之一。山口有一寺名“百塔寺”,院內一株銀杏,西晉所種,比著觀音禪寺的銀杏又早瞭幾百個年頭。

這顆銀杏氣度大的很,靜默而睥睨,寺廟其實已然裝不下它,它卻還在安靜的度著屬於自己的劫。

小小的院落,龐大的樹,一直讓人仰視著停不下來,沒有遠遠看著的驚喜,卻更加讓人不知所措。

它巨大的讓你懷疑,卻又安靜而從容的讓你喜悅。我們總是對我們仰視的東西,心存敬畏。如果有那麼一個讓你仰視,卻讓你無比安靜和喜悅的東西,那這棵樹就是瞭。你仰視著它,卻感覺你和它平等而欣喜的交流。

目測合抱要五六個人吧,不似很多古樹已然中空,它還厚實著也豐碩著,葉子小小的,將黃未黃,看得見葉間的白果。不似觀音禪寺的銀杏,氣場是環境造就的,這棵銀杏,卻自帶這光輝、自帶著氣場。

樹下藤椅,坐下,陽光絲絲的穿越進來,無人有風,有我無心。嶙峋的樹幹,扭著奇怪的曲線,卻明確的向上,像極瞭人生的路。不那麼鋪天蓋地,卻那麼的努力向上。

這棵樹或許是自我活的不錯,或許是沒那麼大名氣,沒有那麼多的支撐和造景,它本本分分的在做一棵樹,隻不過是做瞭一千七八百年罷瞭。它黃的比其他銀杏要晚些,該是要到冬天瞭,然後就一年年錯過人們的贊賞和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