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17:35:29
我們不否認這一點。有關研究隻是初具雛形,來不來得及、甚至做不做得出結果,都無法保證。我們這裡說的,隻是從理論上來說,必要的道德提升是可能的——換句話說,人類並沒有會註定會自我毀滅的生理特征或基因特征——我們應該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來提升道德。
反對 2:該由什麼人來開發提升道德水平的技術?
在尋求和落實道德提升之時,我們將會面臨一個非常尷尬的處境:開發和選擇道德提升技術的,正是需要提升道德的對象。此外,跟所有的科學研究一樣,道德生理提升技術也將不能免於被人濫用、誤用,甚或是迫於資金或資源缺乏而無果而終。
任何強大技術被人誤用的風險都不可小覷。在技術相對原始、人口數量不多的社會中,人們的行為規范通常是依據道德推理,但現在仍然用道德來指導我們的 行為,可能會造成災難性的後果。在上個世紀中葉,原子彈的發明讓人類社會達到瞭一個轉折點。技術的不斷發展,第一次對整個人類而言,不再具有顯而易見的好 處。這並不是說,必須因此而停止一切科學上的努力。要知道,提升道德、從而使人可以利用自己新獲得的、壓倒一切的力量來做好事,這 是 可能的。發展科技能增大這一可能性,因為科學和技術的發展能夠帶來新的道德提升工具,可與傳統的道德教育一同運用。
反對 3:自由民主 = 靈丹妙藥?
近年來,人們對民主的力量給予瞭很大的信心。有些人甚至認為,民主會帶來一個歷史的“終結”——在某種意義上,民主將使社會和政治達到巔峰,也就不再有發展。那麼,不靠道德提升,依據能夠得到的最好的科學證據進行民主決策,就能使政府采取行動,繞開前路上潛伏的危機嗎?
事實上,就目前情況來看,民主似乎更有可能給歷史帶來另一種意義上的終結:民主無法減輕由人類活動引起的氣候變化和環境惡化;前景已然很糟,而自然資源的匱乏加劇會導致戰爭的幾率增加,有瞭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人類歷史走向徹底的終結簡直是再合理不過瞭。
有時也有人表示反對,舉出所謂的 “陪審團定理” 作為支撐,認為民主最終會做出正確的決定:就算選民做出正確決定的可能性隻比做錯誤決定的可能性平均高出一點點,比如說 51% 的情況下選正確,那麼,隻要選民的人數足夠多,大部分選民(亦即51% 的選民)幾乎肯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然而,若是上面已經說過的進化偏見——人類的狹隘利他主義和偏重眼前的特點——影響瞭人們對氣候和環境政策的態度,那麼,就有充分的理由認為,選民 更可能得出錯誤的決定。這時再考慮陪審團定理,則意味著幾乎可以肯定,大多數人會選擇錯誤的政策!我們也不應該想當然地認為,正確的氣候和環境政策會始終 出現在這皮書那皮書裡面。在市場經濟環境下,強大的商業利益和對大眾媒體的管制,要妨礙公眾獲取正確的環境政策,也是有可能的。
結論:人類現在必須考慮使用技術來改變自己的天性
現代技術給人類帶來瞭許許多多自我毀滅的手段,而人類天生的道德心理機制沒有配備阻止其發生的手段。要從這種困境中逃出生天,就必須提升人類的道德。錯誤的使用手中的力量會導致巨大的災難,要避免災難,就需要把道德動機提升到一個更高的程度(還要充分瞭解相關的知識)。更加註重道德教育可以在一定 程度上實現這一目標,但前面已經說過,這種方法已在過去兩千年來也隻取得瞭有限的成功。人類對生物學知識的積累,特別是遺傳學和神經生物學方面的知識,可以提供額外的道德提升方法(如服用藥物或基因工程),或加強道德教育的設備。
道德提升技術的發展和應用是有風險的——畢竟,研發它的人正是需要使用它的人——但我們認為,人類目前的情況已經到瞭不得不探討走上這條道路的時候瞭。
人類使用技術,已經從根本上改變瞭所處的社會和自然環境,而人類自身的道德傾向仍然基本維持不變。人類現在必須考慮使用技術來改變自己的天性,從而能夠與自己創造出來的外部環境更好的相處。
用生物醫學的手段提升道德水平,其效果可能並不會比傳統的道德教育或社會改革更有效,但也不應該一概否決。目前,我們已經在這方面取得瞭進展。然而,要預測道德水平的生理提升如何實現,或者能不能夠實現,還為時尚早。我們的目標不是要針對氣候變化或其他大型問題推出一個明確詳細的解決方案。也許根本就沒有任何現實的解決辦法。在這一點上,我們隻是想把道德水平提升這個大的方向,以及用生理手段提升道德水平這個具體的點,擺上臺面,引發討論。上個世紀,我們花瞭大量的資源提升自己傷害的能力。如果在這個世紀之中,我們拒絕提升自己創造效益或者至少避免此類傷害發生的能力,將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